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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突然嚎啕大哭。
哭聲悽慘,無比悽慘,萬般可憐,哭啊哭,再哭啊哭,沒誰勸她別哭,而沒人理會,就越哭越沒味兒,只好自個兒收尾。
“那、那總不能……”吸吸鼻子。“不能讓我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啊……”
“行!”男人挺豪爽。“一口價。”指沾茶水寫在桌面上。
牡丹紅一瞧,險些厥過去。她見過坑人的,但沒見過他這麼坑人的!他不只奪花,還要把人帶走,桌面上那個價,比她原想的對摺再對摺再對摺,是保本了,但完全沒賺頭啊!
“不過,你肯給這面子,我倒可以陪你過場戲,你順梯往下溜,保你無事。”
牡丹紅心灰意冷。“寒爺什麼意思……”用不著梯子,她已經一溜跌坐在地了。
嘿嘿笑聲又起。“意思很簡單,就說外頭那場‘奪花會’,既然辦了,咱們索性辦到底!”
第5章(2)
君霽華被好幾雙手擺弄著。
梳髮,理妝,換衣,套鞋……這些事,她都曉得,都有知覺,神智漸轉清明,但就是提不起力氣。
她被扶著帶上花廳,半臥半坐地窩在貴妃椅上,其實是沒力氣坐直。
牡丹紅僅讓她在眾人面前現身短短的一瞬間,便把紗簾放落,讓大夥兒隔著紗,瞧她斜臥躺椅的慵懶柔媚模樣……其實又是誤會,她清冷淡漠一張臉,哪學得會那些可人姿態?
有人問話,全被牡丹紅巧妙代答,她聽到好幾個聲音,此起彼落,像喊著價。
“姑娘,怎哭了?不哭、不哭,再撐一會兒就海闊天空了。”
內心屈辱難當,當個人,活成這樣,能不掉淚嗎?
不知是柳兒還是葉兒幫她擦淚,她掩睫,細細喘息,模模糊糊聽到那熟悉的男人聲嗓,他混在那群搶著奪花的爺兒們裡面,也當起有錢大爺,出價出價再出價,完全的財大氣粗,霸氣十足。
他壓得眾人喘不過氣,明擺著“天香院”這朵花,他勢在必得。
好個勢在必得啊……好得不能再好……她覺得好笑,心中抑鬱,一股熱熱的感覺繃在喉間,很不好受,像要嘔出什麼。
從此,她還能逃嗎?
落到他掌心裡,她……她會想逃嗎?
“啊!姑娘,怎麼臉白成這樣?又是淚又是汗的……”婢子在她耳邊輕哄。“沒事了沒事了,寒老大買下姑娘了,都結束嘍!”
一切像在夢中走過,待君霽華真醒,人己不在“天香院”那個精巧小院裡。
“真是的,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家,竟下這麼重的迷藥?這不是越混越回去了?”說話的女子手勁極輕,正幫她拭臉揉額,感覺是挺溫和的性子,連叨唸的語調都柔柔軟軟。
君霽華睜開雙眸,眨了眨,然後定睛望著眼前一張鵝蛋秀顏。女人約四十歲,見她醒了,素容露出笑。
“我怎麼……這裡……您、您……”君霽華試著撐坐起來,四肢猶然痠軟,但已能聽自個兒支使。她環看周遭一眼,這間屋子甚為樸實,除了桌椅、矮櫃、臉盆架,也沒其他擺設了。
“別急、別怕。”女人柔聲安撫。“醒來就好,我燒了熱水呢,咱們先好好浴洗浴洗,先把精氣神洗回來,然後再坐下來喝些熱粥,身子暖了,肚子飽了,想談什麼再來談。”
女人個兒雖小,聲音雖柔,說的話卻有種讓人難以違抗的力量。
君霽華也不知自己怎麼回事,明明有好多疑問待解,卻還是乖乖按她的意思做,洗了頭,洗了身子,換上乾淨衣裳,連人家幫她端來的小米粥,她都己喝下大半碗。
“姑娘,你別怕,那人敢欺負你,儘管說,我讓他叔叔治他。”
聞言,君霽華有些發傻,甫張唇欲問,細竹門簾被人從外頭陡地一掀。
寒春緒跨進門內,靜佇著,高大修長的身軀幾乎把門全堵了。
他穿著鐵灰色薄襖,扎著寬寬的褲,沒打腰綁,腳下套著保暖實用的黑絨鞋,雪發發尾帶溼氣,在肩上滲出水印子,那模樣像也剛洗浴過。
君霽華接觸到他吃人般銳利的眼神,臉色一白,清容明顯繃凝。
女人收拾湯碗調羹正要退開,君霽華忍不住朝她瞧去,那雙眸子彷彿哀求她留下別走,女人僅是安撫一笑,仍端著托盤離開。
好吧。她閉閉眼。總得把事情弄明白。
她不怕他的,只是在他面前,會覺氣惱……丟臉……
她站起,走到窗邊,此時窗子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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