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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可汗對她一見鍾情!接過庫拉朵蘭遞上酒的李芙影此番才把她瞧仔細。
那賀蘭震呢?當時的他是不是也如同我此刻的傷心?芙影霎時有了同病相憐的心隋。“我何其有幸哪,右有公主這般的芙蓉仙子相輔,左有蘭貴妃相侍,來!大家今晚痛快暢飲,不醉不休。”看得出慕容諾曷缽的歡喜。
但他心中的那株芙蓉卻已連根拔起,那句芙蓉仙子聽在芙影的耳中僅是嘲弄而已。
“公主,你要寬心,事已成定局也無可奈何,況且——況且男人三妻四妾也是不足為奇,我知道你是咽不下這口氣——”回到寢宮後的日子,銀兒總是安慰著日漸憔悴的芙影。
“我不是咽不下這口氣,我是……我是……我想回家去呀!”撲簌簌地,芙影又是淚下
“公主——”銀兒也心疼不已地抱著芙影,主僕兩人哭成一氣。
“要是當年皇上挑的不是你,公主你至今也是個堂堂縣主(皇親國戚的女兒皆稱縣主),很多將相之門都等著提親呢!而這些人他們絕沒那個膽敢娶妾的。”
“這是我的命,我該怨誰呢?”拭著淚的芙影,一臉悵然。
想到當年,她含淚拜別雙親,一路顛簸困頓地走在往吐谷渾的路徑,多少次的頻頻回首、多少回的夜半驚醒,走到了黃河,她的淚也滴在那裡,滾滾的黃泥水有她氾濫的思鄉之情,而這一切的苦,她日後全在可汗的呵護中彌補於無形。
他成了她的丈夫,讓她一睜眼就看見一切。
而如今她的天地瓦解了,要她如何自處?中秋時分,天空一輪明月,偌大的花園裡只剩芙影憑弔著往日美景。
秋涼如水,尤其今夜分外悽清。
默默佇立一旁的李沅毓黯然地看著芙影的孤寂。
“要是那天我沒及時趕到搭救你,現在的你,會不會快樂一點?”李沅毓知道賀蘭震對芙影的心。
“人心難測、世事難料,快樂和痛苦總是相隨不離的。”這半個月來,芙影從十七歲天真無憂的少女轉變成歷盡滄桑的少婦。
“唉——”李沅毓只能嘆息,“公主,我能不能為你做些什麼?”
芙影對月,輕輕說著:“我要的真心——這世上沒有,除此之外,我別無所求。”是的,真心。可以天長、可以地久的真心。
“沅毓,謝謝你的心意。”芙影轉過身望著李沅毓,“我想獨自靜一靜,你先去就寢吧!”
芙影揮揮手,示意要李沅毓及一干宮女離去,隨後她便踱個步,想看一看前方不遠的花想亭,重溫著可汗輿她的花前月下、品茶吟詩之情。
才到魚池,就聽那亭中傳來的笑語——“朵蘭,這宮中你住得還習慣嗎?”
“只要有可汗在,朵蘭在哪兒都可以。”
“喔,親愛的朵蘭,你是上天賜給我的寶貝呀!”
“那姐姐呢?”
這一問,教芙影豎起耳朵、屏住呼吸——“她也是我疼愛的妻子,端莊大方又體恤子民,是不可多得的國後典範,只不過……”“只不過怎樣嘛?”朵蘭一陣嬌嗲。
“只不過……我更憐惜你。”說罷,慕容諾曷缽就吻著他懷中的佳人,款款深情,久久不停。
此刻的芙影,怕是一滴就成決堤,就正掩住心口即將轉身離去之際,又有話語吸引了她的注意。
“可汗,朵蘭心中尚有一事憂心。”
“賀蘭震的事嗎?”
“嗯!他們海心寨的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我擔心他們會對回部有所行動。”
“放心吧!這次的突擊已教他們元氣大傷,雖然賀蘭震殺出重圍,但那黑蛛毒鐵定教他撐不回海心寨的。”
“可汗,都是為了我,才教你如此耗費心力。”
“傻瓜,你是我的最愛,我當然得如此保護你。”
“此番盛情就不知可有止盡之日呢?!”朵蘭撒嬌說著。
“此心此情了無盡期,對你庫拉朵蘭,我終其一生,不離不棄!”
不離不棄?!?!
好個不離不棄!記得一年前,芙影大婚的那一夜,慕容諾曷缽不也同樣堅定地對她說著造句——不離不才短短的兩個月,他就忘了他的諾言,將它踐踏一地。
教奔回房裡的芙影,情何以堪?
第一次,她徹底地哭出了聲音、哭痛了心肺、哭得肝腸寸斷,哭盡了她這半個月來的辛
“公主,你怎麼了?公主,你不要這樣——公主——嗚——”一直沒敢就寢的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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