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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故前總裁的地下夫人——無慾。
“小姐,”新交接的司機小汪跟著下車,看僱主的臉色不對,連忙建議:“是不是打少爺的手機通知——”
“不用。”無慾揚手,否決對方的提議。“我來接他是約定,他不等我,就是破壞約定。”
“啊?”小汪愕然,聽不太懂她的話。
“一個人最重要的是要說到做到。”如果連這種小約定都無法做到,也用不著談什麼信用了。
“咦?”還是聽不懂。小汪搔搔後腦勺。這位僱主果然跟上一任司機老王形容的一樣,常說些深奧難懂的話。
這話大概只有少爺或李伯才聽得懂吧。他想,眼角餘光瞥見正朝校門口走來的身影。
“啊,是少爺!”隨著距離拉近,小汪的興奮轉為尖呼:“少爺怎麼受傷了?!”要命!堂堂時氏集團未來接班人,誰敢打他?
小汪緊張地打量自家少爺的臉。呃,沒有表情,活像嘴唇流血、眼角瘀青、制服髒了大半的人不是他。
再望望僱主的神情。呃,瞧她無動於衷,連眉頭也下皺一下,好像少爺跟平常一樣,什麼事都沒有。
難道是他眼睛花了?可少爺看起來明明就像剛被圍毆過一樣慘不忍睹啊!
“你遲到七分四十三秒。”清冽如泉的嗓音,好似完全沒將時駿身上的傷放在眼裡。
“嗯。”約好四點二十五就是四點二十五,是他沒守信。至於道歉……免了,事後的道歉沒什麼用,時駿只能說:“我會改進。”
事不二犯,才是最重要的——這是她教他的。
無慾這才移眸看向他。“上車吧。”說話時,她以眼神示意司機開門。
默然頷首,時駿屈身坐進後座時僵了下,但很快的,就像沒發生什麼事地鑽進車內另一側。
“少爺傷得不輕……”不瞭解這兩人之間是什麼情形,急公好義的小汪忍不住嘟囔——以其他兩人聽得見的音量。
無慾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跟著坐進後座。
關上車門,小汪搖頭,不禁同情起自家少爺。果然就像傳言中的那樣啊——
時氏集團前任總裁的地下夫人虐待時家少爺,企圖謀奪他繼承的家產。
果然,最毒婦人心,好可怕!
“唔……”
凌晨時分,時駿像只煮熟的蝦,蜷曲著身體躺在床上,全身遭烈火燒炙般的劇痛,逼出他抑忍大半夜的呻吟。
痛,和楊應龍打架所受的傷,比他想的還嚴重。
“……混帳……”痛死人!
睡意壓不過全身的疼痛,時駿不得不撐起身體,開啟床頭小燈,勉強挪動身子,扶著牆站起來,試圖走出房間。
火燙般的痛燒得他喉嚨乾燥,很想喝水。
“可惡……”想起廚房的位置,時駿動氣低咒。
廚房在一樓,而他的臥房在三樓!他不確定此刻正不停顫抖的雙腳,能把他送到廚房倒水喝,再安然走回房。
現在的他,能不能走到房門口都還是個問題。
床頭小燈未照亮的黑暗處,驟然冒出不該出現在他房裡的聲音,與平常一樣的冷淡:“還想撐多久?”
時駿嚇了一跳,再次扯痛傷處。“無慾?!”嘶,好痛!唇邊的傷處裂開,他嚐到自己的血味。
“啪”一聲,室內燈亮了,乍起的光明刺痛他雙眼,難受地低下頭,直到眼睛適應了光線才抬頭,看見無慾站在電燈開關旁,雙手抱胸凝視他。
“你在我房裡做什麼?”時駿問得虛弱,怕再度扯痛傷口。
“真醜。”
“什、什麼?”
無慾拉開衣櫃的門,門板內鑲著一面立身鏡。
“你看,這裡、這裡,還有這裡,腫得很難看。”她指著鏡子裡的他說。“醜得要命。”
時駿撐開腫痛的雙眼,從眼縫間看見自己的模樣。可惡!楊應龍把他打得連自己都不認得自己了!
但他實在沒有多餘的心力和無慾吵,他現在只想喝水,喉嚨好痛……
“你要去哪兒?”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想動?
“喝水。”
無慾走至書桌旁,下一秒,水倒入杯中所發出的聲響引得時駿轉頭。
咕嚕……乾渴的喉嚨困難地吞嚥,目光垂涎。
“想喝嗎?”
這一問,勾起時駿的警戒心。同住四年,吃盡許多苦頭,要他不謹慎也難。
吃得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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