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
經理伸出了一隻手掌,示意潘玉龍不用再說,也許他早就料到潘玉龍會做出申辯,於是當即打斷:“只要是有客人投訴,沒人會承認的。可我們沒辦法,我們只能相信客人,你說我們應當相信客人還是應當相信你啊?再說客人憑什麼冤枉你啊!”
潘玉龍:“他要欺負一個女的讓我看見了,所以所以他那什麼……”
經理尚未開口,旁邊一位正忙著發獎金的女主管插話打斷潘玉龍:“這就說不清了,人家都投訴到總經理那兒了,現在總經理要咱們客房部提出處理意見,你說我們怎麼提?我看你就別解釋了,趕快回去寫份檢查吧,好好認識認識這事。”
經理接下去又說:“你啊,你還是先有個好的態度,只要你有一個好的態度,哪怕是這個事真是……我現在不管你這個事是真的還是假的,我現在就要你的態度。你把態度擺正,可能最後也就是罰你點錢,我估計你這工作還能保住。你要是硬抗呢,我們也沒法向上交代,那就只好把你開除了,何去何從,啊,你自己看著辦吧。”
潘玉龍氣得說不出話來。
女主管給幾個員工發放獎金,把一疊表格給經理看。經理翻看了兩頁,發現潘玉龍還站在原處,抬頭揮揮手,說:“你可以走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潘玉龍沒有動彈,氣得身上發抖。
經理又說了一遍:“你可以走了。”
潘玉龍扭身就走,挎包帶子不小心掛在桌角,被桌角砰的一聲拉斷,旁邊的一把椅子也隨即仰面摔倒,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潘玉龍抱著揹包愣了一下,感覺解釋不了,索性就勢轉身出門。在屋門重重關上以後,這間屋裡的所有人才面面相覷,誰也不知說什麼是好。
深紅酒吧 晚上
深紅酒吧浮光掠影,人頭攢動,火爆嘈雜。
潘玉龍在這片光怪陸離的海洋中來往穿梭,忙得暈頭轉向。臺上音樂強烈,震撼人心。“真實”組合的少男少女們在孤光之下,舞步激揚。
潘玉龍艱難地擠到一張小桌旁邊,剛剛為客人遞上酒水,一個領班模樣的人便過來對他指手畫腳,潘玉龍聽罷點頭跑開。
潘玉龍跑到廁所,看到地上一片汙穢,一個服務生正扶著酒醉嘔吐的客人離開這裡。潘玉龍被燻得眉頭緊皺,找來拖把打掃清潔。
清潔完畢,一個員工又跑來對著潘玉龍的耳朵喊了一通,潘玉龍馬上點著頭,隨他往後院趕去。
深紅酒吧後院 晚上
潘玉龍擠出酒吧後門,嘈雜的音樂一下被掐在門內,他像從深海中抬起頭來,暢快地呼吸了一口清新空氣,他從後院費力地搬來一箱啤酒,兩手提著像個大螃蟹似的跑到庫房門口。他放下啤酒箱剛剛喘了口氣,目光便落在了牆上的一部IC電話機上。
深紅酒吧內 晚上
燈光強烈的舞臺上,踢踏舞仍在瘋狂中繼續,臺下的喧囂和臺上的音樂彼此侵吞,交響共鳴出嘈雜的噪音。
後院庫房外 晚上
後院的庫房外很靜很靜,幾乎聽不見酒吧內的喧鬧聲音。潘玉龍正和父親通著電話,語氣中道出一腔愁悶。
“……爸,姐姐和姐夫的事他們自己會處理的。我媽那病可得抓緊治啊,沒有錢大家都想想辦法吧……我現在晚上又打了一份工,等月底結了賬我就把錢寄回去,我姐那邊能不能也出一點兒啊?……我知道,我知道我是兒子……”
潘玉龍捏著電話的聽筒,他的頭和他的聲音都低沉下來。
深紅酒吧內 晚上
潘玉龍把一箱啤酒搬到了吧檯旁邊,剛剛直起腰來,吧檯服務員不容喘息地又遞給他一個果盤,給他指了指那邊的桌子。
臺上的踢踏舞表演已經結束,換上一個歌手在溫柔地吟詠,臺下的客人也隨之安靜了許多,收斂了亢奮各自喝酒。
潘玉龍去給客人送上果盤,轉身之際無意回眸,竟然看到老王和湯豆豆在一個昏暗的角落裡低聲交談。老王似乎在詢問著什麼,湯豆豆忽而點頭忽而搖頭。潘玉龍端著收回的空酒瓶往吧檯走去,邊走邊回頭向那個角落張望。
深紅酒吧門口 夜
酒吧收工打烊,門臉上的霓虹燈也黯然熄滅。換了衣服的潘玉龍和湯豆豆從裡面疲憊地出來,一起走到冷清的街邊。
阿鵬從酒吧的後院推出了他的摩托,剛想招呼湯豆豆上車,卻見湯豆豆和潘玉龍兩人已經走向馬路對面。阿鵬欲呼又止,若有所失地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路口。
街道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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