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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柚子的那一刻……
“請慢用。”
侍者將餐後水果送上來了,時近中秋,擺在白色水果盤裡的是兩片剝好的柚子,散發著淡淡柑橘果香。
“沒有你給我吃的那個柚子甜。”說著,她把適才咖啡附上的一球果糖開啟,用柚子沾著果糖吃。
他不經意地聳聳眉。“你真的是醫生嗎?”他還是不相信。
柚子沾著果糖吃……沒有看過舉止這麼孩子性的醫生,而且她的外表也不像,她就像她給他的第一印象,是個冷冷的美少女。
他還是打從心裡認為她是少女,最多隻有二十歲吧,怎麼看她都不可能超過二十歲,現在的她只不過多加了件醫生外袍,又化了點淡妝,實在難以說服他,她已經高齡二十有六了。
她一定是個天才,越級跳讀,不然她就整過型,才能擁有不老容顏。
“其實,我也有個疑問。”她抬眸盯視他。“你真的是兩個醫生的孩子嗎?”
第四章
下午五點半,杜瑄路走出診間,她邊扭動僵硬的頸肩放鬆肌肉,邊朝辦公室走去。
這陣子腸病毒流行,剛剛來看病的一堆小朋友都呼天搶地,每個小朋友都不和她合作,叫他們張開嘴巴,他們就只會撒賴躲進媽媽的懷裡,她很和藹地要幫他們聽聽前胸和後背,他們就彈得一萬丈遠,彷彿她手裡拿的聽診器是電擊棒。
那群小惡魔哪……想到這裡,她咬了咬牙,太陽穴還隱隱作疼。
她沒有愛心,也從來沒有生孩子的憧憬,雖然過去曾和三個男人交往過,然而這種不要孩子的想法卻從來沒有變過。
她知道自己的原因出在哪裡。
她父親在她年幼時與母親離婚,接著馬上娶了別的女人,她母親因此含恨不平,抑鬱至今,把所有的生活重心都放在她身上。
然後,她苦命的日子就此開始。
從小到大,她沒羨慕過別的同學有個幸福的家庭,只羨慕別人家裡有開通的父母,只因她被母親的專制管得透不過氣來。
母親口口聲聲為了她而付出的青春歲月變成了她最大的負荷,有時應付得疲倦了、累了,她還真希望當年她父親另娶後,她母親乾脆把她扔在育幼院去嫁人還比較好。
如果讓她自生自滅,她會比較快樂,現在就不必處處受到母親的擺佈了,也不必很誇張的在稍微有點不順母親的意之後,就立刻被扣上“不孝女”的大帽子。
那頂帽子真的扣得她的頭好痛。
一直以來,母系那邊的親戚們看到她都會說:“你媽為了你怎樣怎樣,所以你要怎樣怎樣……”哦!去他的!
那些話她真是聽到夠煩了,每當又有人對她講,管他講的人是舅舅還是姨媽,她都想踹他們兩腳,叫他們閉嘴。
幸好她很懂得自我嘲解,知道母親一生都不會放棄干涉她的未來後,她索性抱定了獨身主義。
這麼一來,她母親就沒有機會再刁難她帶回家去的男朋友了,也沒有機會干涉她未來的婚姻生活,不是她故意要跟親生母親作對,而是她真的、受、夠、了!
她不明白,為什麼母親要把她自己的不幸延續到她的身上?
母親不停的灌輸她要怨恨生父的觀念,就算她真的怨恨生父又如何?難道生父就會痛會癢會少一塊肉嗎?
她覺得母親的做法真的很笨,也很可憐,除了在同一個男人帶給她的陰霾裡打轉,她彷彿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別的天空,還有別種新鮮的活法。
直到今天她都已經二十六歲了,是個身心健全的大人了,她還是不明白。
或者她一生都不會明白吧,畢竟被丈夫拋棄的女人不是她。
只是,她母親似乎也不願正視問題去想想,丈夫為何要拋棄她?經年累月的顧影自憐,別人說什麼都聽不進去,就算她很想同情母親,久了也實在心無餘力哪。
就在去年底,她放逐自己在美洲旅行了兩個月後,她覺得自己沒有真正長大。
雖然她的外表已經長大成人了,還擁有一份人人稱羨的醫生工作,但她的心需要有靈藥來醫,不然她只能算是個殘廢,一個心靈上有障礙的殘廢。
“杜醫生,要喝杯咖啡嗎?”
自動販賣機前,劉承宇醫生叫住了她。
“不了,我習慣喝紅茶。”
她知道劉承宇,他是小兒科裡最溫文儒雅有愛心、有耐心的醫生,外表也是一派的斯文,戴著無框眼鏡,恍如偶像般的髮型,聽說他是許多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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