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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約定,必須發~
安家的那個女兒(二)
安家的書法培訓班一共辦了10年,我只去了兩個暑假就開始逃課、打架,重操舊業。第一個暑假安家的怪小孩吸引了我的注意,讓我沒有多餘心思去翻牆做壞事,到了第二年我10歲的時候,她奇怪地消失了,我有時還從她們家書房窗戶爬進去,找一找她是不是躲在角落裡……
書房不大,牆壁上掛滿了繩子,夾著一張張黑色走墨的大字。風從窗戶吹進來,呼啦啦捲起一片紙浪,我這個莫名其妙的小孩,就站在這片字海里,仰頭找著另外一個孩子的墨跡。
記得安伯伯曾說過:“東東啊,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給姐姐酒喝啊?因為她害羞,不敢對別人說心裡話。只要我家閨女喝了酒,寫出來的字絕對不比張旭差呀。”
對了,安伯伯喜歡喝酒。他每天中午一定要喝兩杯啤酒,再倒滿一個小瓷碗,加些桂花蜜,哄著坐在小飯桌旁扒飯的怪姐姐喝下去。而那個怪姐姐喝了酒之後,一定會站在花壇上丟蝴蝶玩,看著蝴蝶亂飛,臉蛋上浮著兩團紅暈。
這個奇怪的安伯伯養出了一個奇怪的女兒,很正常。
我抬頭找怪小孩的“醉草”。
在角落裡,我真的發現了一張筆法和我們完全不一樣的書法字,映著滲進來的光亮,那上面的墨汁鮮明淋漓,像是山崖縫壁滴下來的一縷清泉,彎彎曲曲,轉筆自如。
看不懂。
的確是狂草加醉筆。
不過我還是很好奇。我把那張墨字偷偷藏在兜裡,回去問媽媽。媽媽戴著眼鏡端詳了好大一會,問我:“兒子會寫草書?很不錯呀。”
“媽,這裡面到底有什麼?迷宮圖嗎?”
“呵呵,兒子一說我才看出來,這張不是書法,是字畫。”
我很震驚,抓過白紙,爬到桌子上對著燈光照著看,叫個不停:“不是吧,那小屁孩會散墨畫?這麼牛逼!”
安伯伯只會書法,不會畫畫,這幅作品絕對不是他教的。在我當時的印象裡,只有電視裡的那些花白老頭才會“散墨”這種高段數本領。
媽媽拍了我的屁股一掌,大聲說:“你以為每個小孩都像你野慣了?安家的女兒心裡藏著一個花園,我們進不去哩!”她取了眼鏡,又自言自語地說:“那女孩一走你就野起來了,難道真的是她能影響到你?”
逃課後的生活刺激緊張,媽媽管不了我,在我17歲時病逝,哥哥處理媽媽的後事,留在公司裡也不順心,每天回得比我還晚。媽媽走後,我徹底失去了牽掛,翹家出來和白寒混在一起。
他和我一樣大,長得比我白,披著齊肩頭髮,教會我很多事。在他慫恿下,我加入了街道里的龍川社團,和日本的鷹道組織對抗。那天晚上,我們騎在川崎ZZR1400上耀武揚威,用火棉點著了整條東水街。
“爽。”這是我械鬥放火後唯一能形容的快感。
白寒將菸絲扒開,用錫紙盛著,再捏碎兩粒藥丸丟進去,問我:“要不要來一半?”他的這種做法瀕臨吸毒邊緣,混入了逍遙丸的菸絲也有迷幻作用。我看著那撮可以給我快感的混合物,心動了。
這時,一道清亮的女孩聲音傳過來:“姐姐,你的奶掉了。”
我和白寒面對面站著,沒轉頭,手僵持舉在半空中。一個年紀不過20歲的女孩騎著腳踏車從下斜坡吭哧吭哧地趕上來,滿頭汗,標誌性的捲毛在風中飛揚。
她踩得很費力,直奔我們而來,嘴裡不滿地說:“好重哦,你們的車子太快了。”說著,她從車後架取下一個酸奶包裝盒,砰的一聲放在白寒的ZZR1400上,擦汗:“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這個盒子裡全部都是剛才械鬥用的短匕首捆繩,白寒在飆車過程中順手推下來,準備等垃圾車鏟走銷贓的。消失了8年的捲毛女孩突然出現了,撿起了紙箱,就這樣跟在我們後面追了幾條街。
白寒低頭看看他的緊身皮裝,再抬頭看看我和他一樣長的直髮,突然明白了什麼。“你他媽的亂說什麼——”他舉起手發作起來,我眼疾手快拉住了他的手腕,大喊一聲:“白寒!”
“本來就是你的奶,吼什麼吼……”女孩噘著嘴,映襯著雪白的膚色,在我眼裡,她的唇色顯得十分可愛。她嘟嘟嚷嚷地踏上腳踏車,無視後面兩個劍拔弩張的真男人,再踩著鏈子吭哧吭哧地走了。
“難怪胸長得這麼平,奶丟了都不緊張。”走就走吧,她一定要把話說完。
“我草——”白寒掙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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