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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哥兒倆還為這事論戰了一場。
“哈哈,在他們這些大善人面前,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就只能說一聲‘慚愧’啦。”龍若海不好評判捐贈的事,只好打個哈哈,隨口瞎掰了起來。
達能大師不接受他的觀點。正色地說道:“龍施主,你著相啦。善惡不是用金錢來作為評判標準的。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就不會只稱他們是大施主,而應該是大善人哩。”
“有理,有理。確實是不能用錢來評判善與惡,這是我著相哩。”龍若海知道自己失語,連忙認錯。
心中也在稱道,這個大和尚有點道行。能不以錢財多寡看人善惡,也算是這個紙醉金迷年代裡獨樹一幟的慧眼和尚了。
“從我佛的標準來看,龍施主才是大大的善人哩。”
“大師說我是善人,恐怕是失之毫釐,差之萬里呀。我是執法者,手中拿的是刀與劍。與善相比,那可是風馬牛不相及哩。”
“龍施主,你又著相啦。”
“哦,此言何解?”
“我佛慈悲,也常作獅子吼。佛門普度眾生,卻也要懲惡揚善。否則的話,護法金剛要之何用?”
“有理,有理。大師的佛理精深,讓我佩服。”說到這時,龍若海也不得不佩服地合十為禮。
“懲惡方能揚善。施主手中的刀和劍,就是懲惡的法器。沒有你們的懲惡。寧北怎麼會有今日的祥和與安寧。”
“大師說得好。懲惡與揚善,本為一體。”
“有錢之人捐款,即使是出之於慈悲之心,也只是為了一已之私。保的是一家平安,只能稱之為小善。施主乃我佛之大護法,維護的是人間之正義,方為大善。”
“慚愧,慚愧。”
…………
兩個人就這麼一來一去的交談了好久。
一個是有德高僧,一個是有識之秀,倒也是談得投機。忽而是佛理,忽而是現實,引經據典,兩個人都忘記了時間。
寺裡屋脊上,傳來了陣陣覓食歸來的鳥兒鳴叫聲。看到天色已晚,龍若海連忙起身告辭,達能大師挽留說:“廟中雖然清苦,留賢伉儷吃上一餐素食,還能招待得起。只要不嫌老和尚簡慢,就體驗一下我們寺廟的生活吧。”
龍若海方欲推辭,傳呼機就響了起來。
傳呼是況超群打來的。不管這位老大哥如何對待自己,既然有了傳呼過來,龍若海還是要立即回電話的。
所謂說禮多人不怪,花花轎子眾人抬。
人家既然主動打來傳呼,自己當然不能失禮的。他只好告罪一聲,借了方丈室的電話,回起了電話。
只是他不明白,沉默許久的況縣長,為什麼會突然想起了自己這個小兄弟?
事情得從半個小時前說起。
張躍進到了況縣長的辦公室。如今的張老闆,要進這間辦公室容易得很。不要再象過去那樣,總要厚著臉皮來忍受況縣長的愛理不理。
“張大哥,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哦。今天又是哪陣風,把你這種大老闆吹到我這兒來啦?”況超群一邊開著玩笑,一邊讓秘書小周幫著泡茶。
張躍進確實是有事來找況縣長。
事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想請公安局治安大隊長龍若海吃頓飯。為了讓客人感覺有點面子,特意來請況縣長作陪。
自從拿定主意和龍若海融洽關係以後,張躍進就在動腦筋。他的設想是把龍若海拉過來,讓其變成自己的人。
如果能夠成功的話,自己在今年的噩夢就能平安度過,用不著再大費周章的在外圍做工作。即使不能成功,也不能讓其成為自己的對手,更不能成為自己的敵人。
為了這個目標,他才會想到大動干戈的請客。
請個小小的科級幹部,要讓一縣之長作陪。這個面子,確實是太大了一點。這種點子,也只有張躍進想得出來,也只有他才能做得出來。
換一個人來說,就是想到也做不到。想請況縣長做主賓的話,還不一定有空哩。
請客的理由,倒也簡單得很。
侄子張小強年幼無知,給警方找了不少麻煩。多虧龍大隊長大**量,沒有與之計較。
作為做伯父的張躍進,不能不懂事。想請況縣長幫著出個面,和龍大隊長結下一個善緣。也為今後雙方在寧北更好的相處,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
張躍進說的理由倒是不錯,也很讓人信服。
況超群也不是笨人,一聽就知道是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