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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趙有才如何與張躍進商量對策,且說龍若海在幹些什麼。自從盧雨生被打傷以後,他就一直把身子撲在這起案件的偵破上。多年刑警生涯,讓龍若海敏銳地捕捉到此案的關鍵之處,就是那個婦女的最後一句話:那是兩個a省人。這件事情,本來有一個最為快捷查證的方法和渠道。那就是透過‘大金牙’郭小洋這條暗線,瞭解一下是誰出的手就行。偏偏在‘二狗子’派人暗算盧雨生的這一天,郭小洋到黃海市去出了公差。
他出的這趟公差,也不是全無收穫。原來是張躍進和‘二狗子’考慮到經濟萎縮的原因,打算重新啟動原來搞走私的老本行。黃海市那邊有一個深水港口,當然也是原來張躍進進出貨物的通道。郭小洋和‘二狗子’手下的另一個打手陳二結伴,一起去了黃海市。他們按照‘二狗子’的指點,找到了張躍進原來做走私生意的接引人。既幫張家的走私生意達成了協議,也為以後一舉端掉這個走私犯罪團伙,打下了基礎。
有得就有失。郭小洋在破獲走私犯罪上建立了功勳,但也失去了獲知是誰報復作案的時機。本來,他從黃海市返回之後,也不是不可以幫助打聽訊息,卻又在機床廠門前,碰上了意外。在那種人海之中,再有多強壯的身體,也不管大用。他被激怒的群眾推來推去,時不時的再被人搗上兩記黑拳。見勢不妙,郭小洋只得護住了自己的腦袋和關鍵部位。儘管這樣,他還是被打得全身是傷。雖然沒有達到傷及肺腑的程度,卻也是臥床不起,疼得睡覺都無法安寧。這樣的處境,當然也就無法幫助打聽訊息。
縣委、縣政府那一邊,一直在追著要破案結果。沒有捷徑可走,龍若海也只好循著那個婦女提供的線索,認真地開始尋找那兩個a省人的下落。為了不打草驚蛇,他採用了迂迴曲折的手法。以加強基礎工作為名,在全城公開進行外來人員和私房出租戶的調查登記工作。龍若海也知道這種做法,不能完全矇蔽有心人的眼睛,關鍵是要一個‘快’字。為了搶時間,爭速度,他和徐大勇一直蹲在派出所。對每一個排出來的物件,及時進行過濾,以期儘快對全縣人民有所交待。
這天下午,龍若海又來到了‘天上人間夜總會’所在地的城東派出所所長室裡。馬所長捧了厚厚一迭的登記表,放到了龍若海面前的辦公桌上。馬所長特意點了點最上面的兩張表,得意地說道:“我估計呀,這兩個傢伙差不了多少。我讓人瞭解了一下,剛才聽說在事情發生的當天晚上,就看不到他們的人影了。”
“哦,有這樣的物件?有意思,我來看看。如果能破了案件,你老馬可是立下了首功哩。”龍若海一聽排查出來的物件,趕在這時候玩失蹤,立即來了勁頭。接過登記表一看,他和徐大勇會心地相視一笑。兩個物件,一個是‘小雞’田小弟,還有一個是他的小老鄉‘黑子’。兩個人都是a省人,又是‘二狗子’手下的打手。他們為了張躍進的事打人,也是理所當然的事。還又趕在這時候避風出走,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還會是什麼!
“馬所長,謝謝你。破了案你是首功。”兩張表看好之後,龍若海的心中基本就已經認定了下來。內心的激動無以言表,只是一把拉住了馬所長的手。“謝什麼!你為的啥,我為的啥?不都是廟上的公事嗎!真要謝,破了案以後,你請老哥我喝上一杯酒就行。”馬所長也是個有趣人。一聽到龍若海認可了自己的看法,也就笑嘻嘻的開啟了哈哈,開心之色都寫在了臉上。
“一定,一定,這杯酒一定要喝。這勝利的酒,不用大隊長請,我來請,只要你小子,到時不要逃酒就行。”徐大勇一看破案在望,豪爽地站了出來。“不要看你個子大,喝酒我還不含糊你大勇。”馬所長也是一臉豪氣。龍若海一看要糟,這倆人真要鬥起嘴來,沒有一時半會兒可是停不了的。他連忙打了個招呼,拉著徐大勇就回了局裡。
回局的半途中,他又收到郭小洋一個電話:“大哥,作案的人,是那個田小弟和他手下的‘黑子’。當天夜裡,他就回老家避風去了。‘黑子’的下落不明,可能是去了上海。”本來臥床不起的郭小洋,是沒有法子去打聽訊息的。如果硬要強行掙扎起床,當然會引起張家父子的猜疑。畢竟是混黑道的人,哪兒會有這麼一種獻身精神。
無巧不成書,‘二狗子’為了表現自己對手下的恩典,特意買了慰問品,到醫院去探視自己手下頭號悍將‘大金牙’。郭小洋一邊對老闆的恩典表示感激涕零,一邊又關切地問起了工地的情況。‘二狗子’的說話,本來就有那麼一點大大咧咧。再被郭小洋刻意一奉承,說話之間更是嘴上沒有了站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