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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物。這柄短劍本就屬於她,先前打鬥時讓他以指勁彈飛了,想是他趁她暈厥後去拾了來,收在袖中。
石洞裡的氛圍驀地繃緊,詭異復詭異。
周圍好靜,靜得感覺好些聲音彷彿無端端被放大了,變得格外的響亮,教人不得不聽。就如隔離在外、似有若無的呼呼風嘯;又如擱在石洞中央的那一大盆、嗶嗶剝剝吞噬著松木的爐火;更如她起伏不定的胸脯,一下下往口鼻擠壓出來的低嗄灼息。
劍尖指住眼前的男子,對峙著,忽亮忽晦的火光在他臉上跳躍。白霜月緊密地盯住他每一絲細微的神情變化,敵不動,她亦不動。
這會兒,她發現自己不得不仔細打量男人那張臉。
他的發好長,與她相較不遑多讓,發上跳動光點,瞧起來極為柔軟,若非圈束著,定也如姑娘家一頭的流泉雲發般動人心魄。
他臉膚偏黑,較她麥色肌膚再深了些,但輪廓峻瘦、稜角分明,五官又生得極為斯文,細長眼、細濃眉、俊秀鼻樑、唇形略薄,再有那雙奇詭的銀藍眼,不時湛動幽柔的輝芒,讓他整個人顯得陰鬱隱晦,眉宇間,有股如何也解不開的神秘神氣。
說他生得俊美,似乎不太對勁,說他長得不好,又像是違心之論。他那張臉、那雙眼,白霜月無法精準地找到字句去形容,總之瞧過一眼,便要深深刻印在腦海裡、在心上,難以抹去。
此刻,天梟眼神深濃得鎖住她,舉袖揉著教她撞疼的下顎。
見他嘴角滲出血絲,八成咬破唇舌了,白霜月只覺痛快,可惜這番痛快沒能維持太久。他當著她的面,雙目眨也未眨,把適才撫過她酥胸的掌湊近鼻下,別具意味地嗅著。
可惡!
胸中湧出滾燙的熔漿,腦中轟然巨響,白霜月惱得頭頂都要冒煙了。
她曉得他故意要激怒她、羞辱她,他確實做到了,但倘若他要瞧她露出難堪的模樣,顯示心緒大受影響,她偏生不依,且看誰強過誰!
“你殺我‘白家寨’的人,又擄我來此,‘白家寨’不會放你干休。”她臉容清冷,裝作沒把他輕嗅的舉動瞧在眼底,一手已悄悄拉攏衣襟。然而,膚上似殘留著他的掌溫,細小的雞皮疙瘩尚未退盡,敏感得教她心口過促的跳動直沒能平穩下來。
像是聽到一件挺值得玩味兒的事,天梟長指在一旁石桌上敲了敲,薄唇微掀。
“唔……事情似乎不是你說的這樣,殺‘白家寨’羅二當家的獨子之人,應該是你吧?在延若寺前的市集裡,許多趕集的牧民全親眼目睹,是你與他言語不合,一時氣憤下,拿劍刺穿對方胸膛,那個叫做羅力的粗壯大漢,活生生教你一劍穿心、氣絕倒地。”
“胡說!”她沉聲斥著,秀眸波動。“我沒有殺他!”
“你殺死他,隨即跟我走了,‘白家寨’的白大姑娘和惡名昭彰的‘天梟’私訂終身,決心隨他私奔。不是嗎?”每個字句都說得如此理所當然,他琉璃眼刷過淡淡的、惡意的光芒。
私奔?!
什麼鬼話?!白霜月陡怔,像看著一個喪失神智的狂人般死瞪著他。
她呼息既短又促,小臉一陣紅、一陣白,好不容易才出聲辯駁。“我才沒有跟你……跟你私奔!許多趕集的牧民全見到了你的惡行,訊息一旦傳回‘白家寨’,羅叔定會出動全寨的好手前來尋我!”
他輕笑了聲,狀若無意地舉步向前。
見他稍有舉動,白霜月的短劍便更具威脅地往前直指,引得他單眉飛挑。
“火快熄了。”他嘴角微勾,取了幾塊屯放在爐邊的松木丟進火盆子裡,渾不懼灼燙似的,就見他探出袖尾的指,在當中撥了撥,重新把火焰給撥燃起來。
白霜月定定瞅著他動作,直到他突然揚睫,兩人驀地四目交接,她又是一震。
“你……你究竟想幹什麼?”她不禁要問。他的意圖、他的舉措,一切便如詭謎,錯綜複雜,深奧難解。
“你最好放我走。‘白家寨’勢力雖不見得多大,但與中原武林向來交好,與高原上的民族亦多有往來,當真聯合起來,即便你吸納了大批門下,想來也難抗衡……你佔不了多少便宜的。”
關於“天梟”的發跡,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半真半虛。
白霜月較能確定的是,他約莫在三年前開始吸收好幾個遭中原武林驅逐、追殺至西塞的惡徒,那些惡人底下各領著一批壞事幹盡的徒子徒孫,皆投身他門下,總之是一丘之貉,物以類聚。凡是在道上走投無路的浪人、失意劍客、名門正派中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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