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了許久,好不容易才整個順過氣來。
喉好痛,她喘息不止,淚花迷濛視線。
抬起手背揭掉滿腮溼痕,她幽然瞥見,男人高大的身影就杵在那兒。
她眨眨眼,再眨眨眼,顰眉了,受傷的喉舌發出的聲音沙嗄得不像她的,下意識喃著,如若長嘆。
“你、你腰側的傷口又滲出血……巾布都染紅了……”枉費她剛剛才為他包紮遇。
傅長霄喉結滾動,薄唇緊抿,被迷走心魂般循著她的眸光垂目,死死盯住左腰正自渲開的、如紅花輕綻的印子。
一時間,並不如何疼痛,只覺一股詭異的麻感由龍骨竄上,直擊腦門,他頭皮發麻,胸口卻突突亂跳。
該死!該死!他真沒辦法!
駭得倒退一大步,他內心暴悍狂吼。
怒濤洶湧激切、拍岸驚石,他分不清是惱恨她、抑或是惱恨自己多些,又或者,最最可恨的是這失序的、不能重來且無法遏止的一切?
頭一甩,他選擇走離榻邊,高大且修長的身影旋風般地沒進幽暗的地窖通道里。
所以……
所以……
他對她手下留情了……
為什麼……
白霜月勉強撐起疲軟的身子,適才在生死的瞬間,她像是耗盡全部氣力,而思緒悠悠、意態未明,一切的一切都教她難思難解。
凝著他消失的方向,沒有不甘,亦無無奈了,只剩那莫名的、淡淡的悵惘依舊,密密纏繞而來……
暫避在“延若寺”前後已有二十日,外頭的風聲似乎沒那麼緊迫,白霜月曾瞞著其它人,獨自喬裝外出兩回,在“白家寨”周遭打探動靜,並暗中與白起雄之前在寨外的舊部人馬聯絡,但成效仍然有限,她須得儘快想出法子救出被囚的眾人。
午後時分,高原上早發的春信隨著風吹入“延若寺”的每個院落、每扇窗門,日陽微帶暖意,透過不太厚的雲層縷縷而下,相信再過不久,野花要開、綠草又生,點點如珠串的高原湖也要融開澄碧片片,回背風山面避寒過冬、的牛羊馬即將返回高原之上。
“大姑娘,瞧,我行的!我力氣夠大,可以幫忙做好多事!”後院古井邊,芬娜兩手努力扭絞一條少年尺寸的裡褲,把水擰得嘩啦披直流,然後攤開甩了電,暫且擱在木桶裡。
白霜月一身簡單的雪白勁裝,只是兩隻褲管卷至小腿肚,兩袖也撩得高高的,露出兩節勻瘦的前臂。她裸足往大木盆裡猛踩,把自個兒的雙足當作搗衣用的木頭,盆子裡四、五件較厚的冬衣已輪流被她踩了大半個時辰。
“延若寺”共鑿開三口井,兩口在前院,供前來參拜及寺中僧徒所用,另一口則位在後院。寺規中雖無明訂,但歷任以來,後院這口井向來只留給住持師父使用,因此除尋常灑掃外,不會有其它人特意繞路過來。
雖是如此,白霜月仍極小心,是迫不得已才直接在井邊用水。
沒辦法的,避至寺中想來已帶給住持大師不少麻煩,總不能連洗衣這等事也要勞煩他人吧?兩個孩子加上她,就這麼幾套衣物替換,她雖在高原上生活多年,還是學不來高原民族久久洗一次澡、半年換一次衣物的能耐。
她對小姑娘毫不吝嗇地露齒一笑,雙足沒停,伸手把散到頰邊的發撩到耳後。
“大姑娘,我也來踩!”說著,瘦小身子跳進木盆裡。
白霜月笑著拉住她兩隻小手,四隻秀足更是賣力地踩踏,如慶豐年時、圍著熊熊篝火跳的輕快舞步。
驀然間,那雙較大的足一頓,芬娜嚇了跳,忙撲身抱住白霜月。
挺立在前,白霜月鳳目掃向右斜方傳出腳步聲的那道門,不及收拾衣物,正欲挾著芬娜先行避開,下一瞬,男人與小少年同時出現在門邊。
“格里,存心嚇唬人嗎?你溜來這兒幹什麼?”芬娜不敢對“眼睛像會變色的綠松石”叔叔大小聲,當然只針對小少年一個。
格里提了提兩手的木桶,駁道:“是擱在地窖的大瓦缸沒儲水可用了,我才和叔叔一塊來取水。哼哼哼,我要不來,這來來回回搬水的事兒,累都累昏你!”
芬娜臉微紅,也駁回去。“那……那又不是隻你一個在忙,我也忙啊,忙著幫你洗臭衣服!”
瞥見一旁桶子裡擱著的幾件衣物,放在最上頭的隱約像是自個兒的裡褲,格里的小黑臉難得發燙,訥聲道:“你洗你的,幹麼連我的分兒也洗?”
“大姑娘連叔叔的分兒一塊洗了,我只好連你的也洗了,你還不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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