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2/4 頁)
住這凝滯的氣氛,想要起身出去透透氣時,卻突然聽見她若有所思的聲音。
“我剛才……夢見爸爸了。”
他抬頭,愣愣看著她略帶苦意的面容,好一會才能鎮定地笑笑,“是嗎……是好夢啊。”
“嗯。我夢見……我還是小時候的樣子,爸爸還是那麼年輕,領著我的手,走了好長的路,走到一個大院子裡。那個院子裡種了好多樹,葉子大大的,結著密密麻麻的無花果。爸爸揹著我,伸手就能摘到果子,咬在嘴裡,那麼甜……”她回憶著夢裡溫暖的片段,臉上露出羞澀的笑容。
“後來……院裡住著的人,是個很年輕的阿姨,她喚了爸爸一聲。然後,爸爸俯下身來,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巧克力放在我手裡。你記得嗎,就是我們小時候吃的那種酒心巧克力,我小時候最喜歡的,可是每次爸爸只准我吃兩塊。他抓了一把巧克力放在我手裡,跟我說,爸爸要走了,汐汐以後要好好吃飯,不要再這麼瘦了……”
她撫了撫眼角,訕訕地笑笑:“然後他就走了,把我一個人扔在那裡。我怎麼叫他他都不回頭……呵呵,你說這夢是不是很離譜,人要走時,一定會有些重要的話要囑託,怎麼會只囑咐我要好好吃飯呢……”
她雖是在笑,眼淚卻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他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她的側臉,半晌,才揚起嘴角笑了笑:“真的很瘦啊,瑾汐。所以,要好好吃飯啊。一點都不離譜,很好理解。”
她的手滯了一下,轉臉,怔怔看著他。
“想吃嗎?那種,你小時候最喜歡的巧克力。”他笑起來,眼底會有淺淺的臥蠶,好看的讓人心生暖意。
“啊?”她卻一愣。
“瑾汐最喜歡的酒心巧克力啊,”他揚著嘴角,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包著金色錫紙的小窩窩頭形狀的玩意兒放在手心裡,就像在哄小孩子那樣,“想吃嗎?”
她幾乎愣住,半晌,才轉過神來,眨眨眼,笑道:“這是什麼?魔術?”
他笑著起身,把那枚小小的巧克力放在她手心裡。
“對,是隻給瑾汐的魔術。”
她猶自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剝開外面的那層錫紙,裡面的巧克力,因為待在衣服裡太久,已經軟軟的,化的沒有了形狀,可她還是一口一口吃進嘴裡,就像在品嚐什麼珍寶。
其實,哪裡會有什麼魔術。只不過這恰好也是他兒時的最愛罷了。出國之後,他曾經到處找過這種包著酒心的巧克力,有次在法國的某個超市找到,買了一堆回到賓館剝開,有焦糖的薄荷的蘋果的,各種各樣的味道,唯獨沒有酒心的。後來,認識的朋友裡有親戚是製作手工巧克力的,他託對方照著那種樣子做出來的,雖然不能保證與小時候吃過的那種一模一樣,但因為用料精緻,味道竟更濃郁了些。然後,他便成了那家巧克力坊的忠實客戶,常年在身上備著這樣的巧克力。
這幾天,疲乏時,他就靠著這種最愛的味道過夜。所以眼下,身上只剩了一塊。而這僅剩的一塊大概也因為溫度太高軟化的不成樣子。
誰知道,她卻吃得異常認真,似乎藉由這個味道,正在細細回味那些直屬於她的,溫暖的舊日時光。
“好吃嗎?”他見她嘴角泛笑,不由輕聲問道。
“好吃。”她緩緩點頭,眼淚雖然已經滑過嘴角,卻笑得異常滿足,眉眼彎彎,像是畫裡畫的那般美好。
***
之後幾日,翀霆一直在病房陪著瑾汐。
溫雅自那日被瑾汐大鬧驚魂後,回家休息了好半天,才能反過勁來,但他仍時不時地來醫院看看,替翀霆的班。
沈涉仍是沒怎麼露面,倒是一個自稱他公司秘書的年輕女孩天天過來探望,不時幫幫手,帶些飯菜或是需要的日用品。
等他們都不在的間隙,秘書小王曾私下跟瑾汐解釋過沈涉久久不能脫身的原因。大意是公司現在情況危急,碰上了迄今為止最大的難關,沈涉已三天沒合過眼,一直在公司處理公務,實在脫不開身。這大概是道很難跨過的侃兒,如果幸運跨過去了,也許一切都會好起來,但如果跨不過去,很可能,公司會被迫宣告破產。
她說的時候,瑾汐的表情卻一直淡淡的,唯有眉頭微微皺起。她說完,見瑾汐不接話,也訕訕閉了嘴,不再多說一句。
在人生這樣艱難的關頭,沈涉卻不能陪在身邊,同是女人,小王也很理解她的心情。
也許有時候,老天真的是不開眼的。就像一個人性命攸關的關頭,另一個陪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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