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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對面,仍是那件老舊的夾克,格子圍巾,然而,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那個熟悉的身影慢慢蕭索起來。
隔著紛紛揚揚的雪花,他似乎有些看不清他的眼睛。
半晌,卻聽得他在對面淡淡開口。
“她當然不是。”
“我從來沒有,把她當做過誰。”
他說完就再不留戀地轉身,背影在冬日飄雪的街頭漸漸遠去,逐漸化成一個灰色的點。
“是嗎,那最好……”溫雅苦笑道。
但願,你不要被自己騙到。
***
TING一路漫無目的前行,風雪包裹中,似乎也感覺不到冷。
記憶中的冬天,颳著更肆虐的風,漫天更紛亂的雪,昏天黑地,永遠不見陽光……每一夜他閉上眼睛,都以為再不會醒來,可是每一個黑夜過去,他還是活下來了。
曾經他的生活裡也陽光密佈,那時的天似乎也要更藍些,雲彩更白些。他隨父親登上郊外的小山頭,瀑布的源頭是潺潺密流,清澈的水折射出七彩的光,舀一捧水,太陽似乎就那麼近,那麼近,照的心裡也跟著暖起來。天就在他背後,起身就觸手可及。
那樣的日子,活著都變得簡單起來。那樣的日子,後來他曾無數次想起,然後在心裡告訴自己,撐一撐,只要再撐一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後來,他終於站起來,重新走到陽光下,生活又好似從未艱難過,一切果真都好起來了。
除了,他仍舊是一個人。
該留在身邊的人,全都離開了。離開的人,再不會回來了。
上天似乎很願意跟他開玩笑,有時他也會問自己,是不是他擁有的太多,太好,好到連上天都眼紅,所以一樣一樣收了回去。
這麼想的時候,他就會稍微好過一些。
既然註定要一個人,既然註定不會有人停留。
他裹了裹圍巾,低頭穿越馬路,在路邊停下。
不知怎麼走的,就到了百盛後面的街心花園。
他邁步走進去。上次在這裡的情形還記得清楚。
那日,他從秀場出來,連日來忙於工作,太過疲勞,癱在花園的長椅上休息。
然後,她走了進來。
他一眼就認出她,還是那樣清雅的打扮,卻更瘦,臉色更白。
他沒有立即叫住她,估計她也許認不出他,多半也是因為,這樣靜靜看她,竟讓他心情輕鬆很多。
後來,有人以為他睡著,來拿走了他的錢包,他沒有出聲,心裡卻暗暗有些期待,不知就坐在對面的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她果然看到,走過來叫他,他佯裝不知,她出乎意料的大膽,徑自摘下他的墨鏡。他睜開眼,果然,看到她的臉色一點點冷下去。
她是真的不記得他。
心底某個角落,散著一絲小小的失落。
她意識到被他耍到,氣憤地轉身欲走,他一心急,卻忽略了自己餓的久了會發暈的毛病,起身不穩,栽倒在地上。
她果然單純的要命,很快就提出請他吃火鍋。而後短短的幾個鐘頭的相處,她已儼然將他看作相熟的朋友,毫不設防在他面前冷言冷語地接電話,最後甚至一怒之下狠狠結束通話。
那是他所沒見過的那一面的她,氣呼呼的,周身像豎起防備的刺,隨時準備奮起反擊。
他訝異竟還有人會把她激到這種地步,腦海裡卻又浮現出那一晚,她爛醉如泥,抱著他的腰痛哭流涕,大叫著某個名字。
沈涉。應該是個男人的名字吧。
是什麼樣的男人,會讓她只是聽聲音就變身成盛怒的刺蝟,卻又在喝醉後慟哭著喊著他的名字?
他承認自己有那麼一點點的,好奇。
他其實一直沒有告訴她,他的錢包裡向來只裝硬幣和零錢,所以,那一日,他其實並不是身無分文。
他訛了她一頓飯,卻得到了她的手機號碼。
這會不會是某種開始?某種,兩個不同世界的聯結?
他不知道。
那之後,忙著工作的他,甚至連請一餐飯的空閒都抽不出,也就自然斷了與她的聯絡。
溫雅打來電話的時候,他正在急著給秀挑備用模特,聽到她的名字,他怔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冷靜。
“離她遠一點。”他是這樣跟溫雅說的。
他的確太忙,根本無暇顧及旁的事,自然也沒有注意到那幾日溫雅話裡時不時的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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