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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完,轉身向這邊走來。面色沉靜如水,身影帶風。
獨獨這樣看著,盧母又一陣恍惚。難道這就是人常說的面善?可是一個男人長成這樣,也確實夠引人注目的。
絕對是在哪裡見過的,心頭這樣奇怪的熟悉感,隱隱還讓她有些不安。像是什麼塵封的舊事即將破土而出,初時給人的壓迫感。
他走過來,在盧母身邊坐下。轉臉平靜地複述。
“這位醫生不是負責伯父病情的,所以並不是很清楚現狀。但是他們一定會盡力搶救。我剛剛諮詢了一下這方面的案子……”他頓了頓,似乎是在找適合的詞語,想了想,又另起話頭道:“事到如今,多想也無用,還是等結果吧。”
盧母嘆了口氣,訕訕點頭。他便不再說話,只靜靜坐在一旁,不知在想什麼。
氣氛一下子凝滯起來,盧母起初還不覺什麼,可想到今後的日子,越想越禁不住悲從中來,不由地抽泣道:“如果振遠撒手不管……我可怎麼辦啊……”
似乎是古往今來的定理,在身邊有人哭泣難過時,旁人要適時給予安撫勸慰,像盧母這般容易將生活和情緒都戲劇化,動不動就會暗自垂淚感嘆傷懷的人來說,雖然次數久了,會讓人覺得這悲傷難過似乎都有些不夠真實,可礙於情面,或是這種定理的桎梏,通常情況下,她的眼淚總是能理所當然地迎來旁人的安慰。
然而,這一次,她的難過卻徹底被忽視一般,竟未得到隻字片語的回應。
他雖坐在身邊,卻充耳不聞,甚至,在她抽泣著哭訴的間隙,竟微微別過臉去,看向別處。
這一片走廊沒有窗子,所以,即便外面晴空萬里,陽光普照,卻絲毫沒有照到他們身上。
自然,也暖不進心頭。
他別過臉去,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微微皺起眉角。
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不愉快的往事,又或是,看透了身邊正在上演的這幕悲情戲裡的虛假,他終於無法自持平靜,臉上第一次浮現出近似厭惡的表情。
然後,在盧母斷斷續續仍不告終的哭泣聲中,他終於忍受不住般起身,邁步迅速走開。
在背陰的走廊裡,他墨色的背影似乎更濃重了些,掩在凝滯的空氣裡,說不上是更悲傷了些,還是更憤怒了些。
chapter 25…1
與沈母通完話後,沈涉癱在沙發上,捧著頭,重重喘了口粗氣。
也許,所有的事,原本可以有更多種結果,可,一夜之間,他們就走到了最差的一種。而且,無法回頭。
可笑的是,之前心裡還存著這樣那樣的不甘,懷疑,彆扭,甚至最壞的時候,他想過放手,雖然最後還是辦不到。
如果他有一絲一毫的預感,知道最後會走到這樣的局面,他一定會在那些情緒冒頭的時候就狠狠把自己打醒。
可眼下,無論他的篤定有多麼執著,卻都因為之前的猶豫,讓他越發覺出自己的可笑和可憐。
除了走下去,沒有別的方法。
電話這時又響起來。他還困在剛剛與沈母對峙的憤慨和悲涼中轉不過神,接起才發現是秘書小王,聽到她略顯焦急無神的聲音,他直覺就是公司出了事。
也果真被他猜對,這兩天他都在醫院不分晝夜的等待守候,手機又不在身邊,小王到處找不到他幾乎要急得跳樓。連日來的精神折磨讓他幾乎心力交瘁,聽到公司的事更讓他心頭一陣急躁,強忍住想扔了電話好好休息一會的衝動,他簡短佈置幾句,掛了電話去找相關檔案,準備收拾收拾去公司處理後續問題。
也正是因為這個電話,才讓他意外發現了連續失蹤幾日的公文包。他有些納悶,皺眉拉開皮包的拉鍊,手機安安靜靜躺在裡面,旁邊,安好地存放著那些曾讓他手足無措的照片,那些所謂的證據。
他顫抖著把那些照片拿出來,幾乎是一瞬間,他就全明白了。
她說的沒錯,他們的確是互相懷疑,無法彼此信任的。
其實在他的心神被這些“證據”動搖那刻起,問題的關鍵就不再是她究竟有沒有背叛他,因為,無論有沒有,他的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先入為主的答案,無論她怎樣說,他都不會信。
他們枉費了那麼多年相依相伴的時間,七年,在這七年的時間裡,他們對彼此的信任還是脆弱的像張紙,一撕就碎。
所以,上天才會把他們的孩子收回去吧。這算不算種懲罰。
可惜,他不是宿命論者,他的眼裡也沒有天,如果說他還有信仰,那麼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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