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3/4 頁)
村黨支部書記說王鎮長又來訪貧問苦,我們就趕來採訪你。王鎮長能談一下你救助失學兒童的經過和動機嗎?”王步凡不願接受採訪,被宣傳得太過份往往會起反作用,他懂得這些道理。因此就打著官腔說:“這是我應該做的,不要報道了。”說罷上車離開。在車上他想到記者是不會罷休的,明天的《天南報》上必然會有為他歌功頌德的文章,寫就讓他們寫吧,說好話總比說壞話強。
王步凡回到鎮裡已經晚上七點了,一個長像非常漂亮的姑娘在等葉知秋,葉知秋迎上去一邊和他說話,一邊向王步凡介紹,“王鎮長,這就是我的堂妹葉迎秋。”
葉迎秋很主動地和王步凡握手,一雙迷人的眼睛死盯著王步凡的臉。王步凡覺得葉迎秋和南歸燕有些像,第一印象不是很好,沒有和她多說話,讓葉知秋招待葉迎秋,自己到辦公室去。葉迎秋準備跟著去,葉知秋拉了她一把,她才隨葉知秋去了。
王步凡和小李在伙房吃了點晚飯,準備去天南。他拿了高秀的字忽然又改變了主意,想調調米達溫的胃口,就沒有捎那幅字。臨上車碰見葉知秋,她說趁車去縣城看看南歸燕,他們就驅車往天南去。
王步凡把知秋留在招待所門口,才到縣委去。車進了縣委大院,停在院內的大花壇邊上,他下車上了縣委辦公大樓。這是他第二次找縣委書記,這一次的心情與上一次截然不同,上一
次是恐慌不安,而這一次則是躊躇滿志。縣委辦公室的副主任肖乾也與上一次不同,上一次陰沉著臉擋駕,這一次笑臉相迎,還很客氣地說:“王鎮長,米書記在,你去吧。”
肖副主任剛扭過頭又扭回來問:“司機呢?”
“在下邊車裡。”王步凡說。
“我去把他叫上來喝點水。”肖副主任說完就讓人下樓去了。
王步凡這時不禁暗暗感慨,世人誰都有媚氣,有媚骨和沒媚骨只是相對而言。看來當了官和不當官就是不一樣,許多當官的嫌累,但很少有人不願累而辭職的。假若他不是鎮長,肖乾也不會對他這樣客氣,假若小李不是給鎮長開車的司機,肖乾也不會對他這麼客氣,仔細想想這就是人情世故。也許米達溫器重他在天南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王步凡來到米達溫的辦公室裡,米達溫正坐在老闆椅上閉目梳頭,聽見進來了人並沒有睜眼。臉上掛著微笑,就像一尊彌勒佛,顯出道行深厚的樣子。王步凡先開腔,“米書記,我來向你彙報彙報工作。”官場上就講究這個,明明是書記召見他,他還得主動說是自己來向書記彙報工作。很多人也是以彙報工作為藉口與領導套近乎聯絡感情的
。
米達溫睜開眼點點頭說:“步凡來了,坐吧。”說罷繼續梳理頭髮,左手的中指仍然在椅子的扶手上一動一動的,但今天沒翹二郎腿。王步凡簡直不能把在王家溝的米達溫和在辦公室裡的米達溫劃上等號,那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面孔的變換竟也這般奧妙無窮。
王步凡現在對米達溫的習性已經略知一二,別看他一副城府很深的樣子,其實那是裝出來的。一個人的人品胸襟、才識氣質、能力修養在於內在,不在於造作,內在使人有魅力,造作令人產生厭惡感。王步凡坐下後並不說話,而是很恭敬地作出聆聽指示的樣子。
米達溫儘管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其實他並非真正的君子,有時雖然看起來慈眉善目的,其實在玩起政治手腕時總辦蠢事,他並不是安智耀的對手。別看安智耀對天南的經濟建設沒有什麼貢獻,卻把天南的大小幹部玩得團團轉,沒有人不怕他,沒有人敢不聽他的話。於是就有人說天南的幹部是一群猴子,安智耀就是個耍猴的人。而米達溫在天南一直勢單力孤的,也許他很想暗中與安智耀較勁,明裡卻要讓安智耀三分,中南出現了少有的書記弱縣長強的局面。於是有人便說天南是庸才當政,敗家子當家。
過了幾分鐘,米達溫才停止梳頭說:“唉,馬風真不爭氣,本想好好培養培養,卻培養出個廢品。現在省教育廳也在追究教育扶貧款的事,省報也批評了他,看來他是徹底完了。這個事情我與老安研究了一下,從縣財政上撥一部分款,得把倒塌的校舍儘快修繕一下,不然我們不好向上邊交待啊。”說罷顯得很無奈。米達溫的背頭此時已經疏理得有些發亮了,仍不肯住手,左手指依然一動一動的。王步凡此時覺得米達溫的這些動作有些無卿,但對他說的撥款一事卻很感激。
王步凡自責道:“米書記,在這件事上我也是有責任的,當初馬風提出用教育扶貧款蓋大樓時,我雖然反對過,但反對不力,沒有盡到犯顏直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