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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三天兩頭給鎮政府添亂,這個事讓群眾如何能夠接受?”
馬風也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屋裡亂轉。任可低頭不語,大氣也不敢出。孔隙明仍然不陰不陽地笑著。馬風拍著桌子說:“反啦,刁民,純粹他媽的刁民,竟敢圍攻鎮政府,沒一點王法啦?不行讓派出所的人去抓幾個,給這些刁民點臉色看看。”
王步凡這時雖然也心急火燎,但顯得特別冷靜,他勸馬風坐下,然後說:“馬書記,千萬不能抓人,眾怒難犯,法不治眾。一抓人事態就擴大了。就這件事來說,計生辦不佔一點 理,群眾沒有一點錯。誰家的孕婦也不會一天到晚把準生證掛在脖子上讓你一目瞭然。計 生辦的人下去抓計劃外懷孕物件,應該調查清楚再說,哪能見孕婦就抓?人家辦了準生證又是第一胎,抓錯了人不說,還把孕婦關在衛生院的暗室裡,現在孕婦死了,人家鬧事有鬧事的理由。現在不但不能抓人,而且還要和平解決這個事件。只有這樣才能平息眾怒,不至 於使事態失控。真要是讓上邊知道了,或者讓記者曝了光,孔廟的形象何在?恐怕以後在群 眾中更沒有威信了,對我們誰都不利。另外我覺得以罰代管的做法也不妥,以後得讓計生辦的人收斂收斂,不然要出大事的,會造成更大的群訪事件。”
馬風聽王步凡這麼一說,也覺得抓人確實不妥。就自我打圓場說:“剛才那是氣話。不行該賠多少就賠人家吧,純粹他媽的自作自受。不過計生辦的工作不能放鬆,現在鎮政府可就全靠計生辦了。”
孔隙明仍然冷笑著不說話。任可一臉委屈。鎮政府每年都給計生辦下達創收任務,可總是出了事又捱罵,群眾恨死了,鎮政府花著錢也沒有說好。
馬風又說:“讓那個計生辦副主任立即他媽的滾蛋,再罰他五千塊錢,其他參與的人開除留用,罰款兩千五百元。反正那個孕婦自身也有病,人已經死了,誰能再把她救活?再說也不是故意把她打死的,純粹是意外事故嘛!”
“那咱們研究一下解決辦法吧。”孔隙明終於不急不躁地說話了,仍用右手悠閒地彈著啤酒肚子,據說這是跟安識危學的,安識危愛用左手彈肚子,孔隙明為了跟縣長有所區別,就用右手彈肚子。
“步凡,你點子多,你談談意見吧。”馬風說。
王步凡現在也學圓滑了,就不再提計生辦亂抓亂罰的事,他怕馬風不高興。“這件事我看得慎重處理,讓衛生院來一個人,任可和我組成個善後處理小組,再讓死亡孕婦的家屬派個代表參加,只能商量後再說。一有可行的方案再向馬書記和孔鎮長彙報,你們最後定奪。”相比之下,王步凡還是很會處事的,他的基層工作經驗比馬風豐富。
馬風很滿意地點點頭,孔隙明用右手彈著肚子不說話。
王步凡領著任可來到自己的辦公室,他用大哥大通知衛生院的院長來,讓任可去通知孕婦家屬派代表來談判。
任可走後,王步凡就想起自己當年計劃生育受罰的事。他的女兒含煙屬無證生育,又是第二胎。孔廟上任計生辦主任楊皋要罰他八千塊錢,他覺得太多了,就託人到天南計生委跟計生委主任智仁說了一下,智仁說罰五千就能到底,王步凡就給計生委交了五千塊錢。誰知孔 廟的計生委主任楊皋與智仁有矛盾,並不買他的賬,照樣要罰王步凡八千元。王步凡一怒之下就與楊皋吵了一架,結果楊皋把王步凡違反計劃生育的問題反映到天野市計生委,天野市計生委按照有關規定從重處罰了他。結果從八千元漲到一萬,罰了款還將他和舒爽都降了兩級工資,且下了通報檔案,說三年內不長工資不準提拔,快把他氣死了。這樣一來王步凡實際上花了一萬五千塊錢,計生委的五千也沒退。像他同樣的情況,陳孚只罰了五千塊錢,什麼也沒受影響,張揚聲只花了三千塊錢私下辦了準生證,正大光明地生了二胎。下邊計生辦辦事根本不講原則,隨意性很大,伸縮性也很大,純粹是看關係,看人情的。有些時候計生辦的人明明知道有人超生,收了錢然後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你放心地生,不送禮不請客者就依法辦事,誰要敢於反抗就按政策從重處理。王步凡就屬於從重處理的那一種,無靠山的人想硬也硬不起來。從那件事以後,王步凡一直對計生辦是有看法的,他經常罵智仁是治人,罵楊皋是小人,可楊皋不知道靠什麼關係還升任天南縣計生委副主任了。現在王步凡偏偏又抓 了這塊工作,讓他對計生辦恨也恨不起來,愛也愛不起來。
過了十分鐘,衛生院的院長和死者家屬代表來到了王步凡的辦公室裡,王步凡代表計生辦向死者家屬道了歉,很痛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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