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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的時候,他看見墳臺邊上一圈兒砌的石條花紋不對,曉冬的叔叔下葬那天,姜師兄從頭忙到尾,一點兒沒偷懶。棺木蓋了土,立碑砌墳的時候他看的清楚,墳臺邊石條上的紋路都是首尾相接,外圈兒的是祥雲,裡面那圈兒是蓮花,剛才掃雪的時候看了一眼,石條肯定是動過了,外圈兒的石條怎麼會跑裡圈兒去了呢?
當時他還覺得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再仔細檢視,錯了位置的石條有兩根,都在靠一側的位置上。
如果石條位置有異,那倒沒什麼,可能是入秋那陣兒雨水多,山上下來的水沖壞了,也可能是這裡已經靠山上陣法的外圍,有什麼野獸過來給糟蹋了。可是不管是天災還是野獸,都不可能在破壞了石基之後再給照原樣兒給砌上,會這麼幹的只有人。
興許是誰路過見著石條歪了,順道幫了一把給砌好了?只不過砌的粗心大意,也沒仔細看上頭還有紋路,就把內圈兒和外圈兒的倒換了位置。
如果是這樣那當然是最好。
可是後山這邊平時很少有人來,墳地這邊來的人就更少了。
姜樊就怕,萬一要不是呢?
如果不是,那誰會來動墳臺的條石?為什麼?圖什麼啊?
他怕是自己想多了,可又怕不是自己想多。
不會的……山上除了回流山的門人,也就有幾家獵戶散居。他們住得遠,平常也不會跑到回流山的山頭這邊來。再說那些人都很純樸,絕對幹不出去掘人家墳塋的事。
至於自己人,那就更不可能了,姜樊絕不相信同門之中會有人幹出這種事。
第十三章 一臉灰
玲瓏轉頭望了一眼,離得遠,看不清小師弟在墓前的身影。
“八成是在哭鼻子……”
風大,姜樊沒聽清楚,多問了句:“什麼?”
“我說小師弟,這會兒大概正哭呢。”
姜樊把剛才那些猜疑扔一邊兒去,點頭附和:“八成是。”
小師弟平時當著人不好意思哭,這會兒他們不在跟前,小師弟肯定不用硬忍著。
曉冬這會兒確實是滿眼淚水,但不是難過哭出來的,是讓煙硬燻出來的。
山風太大,紙錢啊金箔啊一燒著,火苗一下子就竄了起來,直往人身上卷。曉冬嚇了一跳,本來是跪在墓前的,趕緊連滾帶爬往後撤。
幸好躲得快。
但是餘下的一大半紙錢他就沒法兒一點兒一點兒往裡填了,只好站得遠些伸長手臂,把包袱裡剩下的全往下倒。
結果這一下又倒太多了,火頭一下子就壓住了,焐出來的全是煙。火頭沒燒到身上,可煙一下子就扇進眼裡了,曉冬一邊咳嗽一邊抹著眼往上風站。
還是沒經驗,下次再來就知道別站在下風口了,那可擎等著吃煙灰。
等紙錢都燒化了,曉冬重新跪下來叩頭。
“叔叔,我在回流山很好,師傅對我很好,師兄師姐他們待我也好,跟真正的手足一樣……”
“就是我太笨了,一套入門劍法到現在還沒學出來。師傅現在下山去了,我想再努把力,等師傅回來的時候肯定要考校,到時候我總得能把一套劍法練會。”
還有好多好多話,都壓在心裡,他說不出來,也不知道怎麼說。
叔叔打小把他撫養長大,中間的種種不必多說,臨終還不放心他,特意拖著病體來到回流山,將他託付給師傅。
可他什麼也沒能夠回報。以前叔侄倆在一塊兒,有什麼好吃的,好東西,叔叔全都留給他,他那時候還大言不慚的說,等將來他有出息了,一定好好孝敬叔叔,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全都給他。
記憶中叔叔笑得那麼開心……
現在想來,心裡又酸又苦。
玲瓏師姐他們把幾塊挨在一起的墓碑都擦拭得乾乾淨淨,這幾塊碑上頭一個字也沒刻,一直都只知道下面埋的是師門前輩,可究竟是哪位前輩一直也沒聽師傅說過。
“師兄,你也不知道這兒葬的是什麼人?”
莫辰搖了搖頭:“師傅沒有提起過。”
至於為什麼碑上都不刻字,或許這裡面有什麼隱情。
師兄弟幾個掃過墓往回走,等和曉冬一碰頭,玲瓏和姜樊兩個就不給面子的捧腹大笑,就連莫辰也忍不住莞爾。
曉冬還懵然不覺,左看看右看看,全然沒想到問題出在哪裡。
莫辰摸出帕子遞給他,含蓄的指指他的臉:“擦一擦吧,沾灰了。”
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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