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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時追問他:“你心裡不好受?”
“嗯,不好受。”曉冬悄悄鬆了一口氣,要是大師兄繼續問下去,他八成就會把實話合盤托出了。
結果大師兄沒有再問,曉冬也說不上來是如釋重負,還是有點兒失望。
他一個人揣著這個秘密好久了,對這個秘密他有期待,有害怕,更多的是迷惘。
要是大師兄的話,好象說出來也沒有什麼危險。大師兄見多識廣,好象就沒有什麼事情難得住他,也許大師兄會知道他這奇怪的夢是從何而來,又究竟是為什麼會這樣。
這世上,是不是還有人和他一樣呢?
以往心裡不踏實,睡不著覺的時候,他都習慣性的摩挲頸上的墜子。現在抬手卻只摸了一個空,心裡越發覺得難過。
“本來不想現在同你說,不過既然你始終放不下這件事,不說明白只怕你晚上都睡不著覺了。”莫辰起身下地,走到曉冬身邊坐下來:“你覺得你四師兄做的對不對呢?”
曉冬可不能躺著跟大師兄說話,那也太不恭了。他擁著被子坐起來,答說:“當然不對了。”
“哪裡不對呢?”
哪裡不對?哪裡都不對啊。
師父待他們有多好?稱得上是恩重如山了。這句話雖然被人說俗了用濫了,曉冬還覺得這話不足以形容師恩深重。可是四師兄他居然拋下師門走了,辜負了師父恩情。而且他走的太不磊落,留了一封信就悄悄走了,他是怕別人會攔阻他?還是根本沒將這些日夜相處的人放在心裡過?
更讓人難受的是,他還挑了這麼個時候走,回流山遇到了變故,難道不該齊心合力度過難關嗎?他在此時一走了之,也太絕情無義了。
曉冬的話有些斷斷續續的,說的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但是莫辰都聽得明白。
“你知道不知道,師父一點兒也沒有生氣,甚至都沒有多意外?”
是啊,師父確實沒有怎麼生氣。
“陳師弟母親被害,所有姓陳的人他都恨上了,心心念念想的就是報仇。那股戾氣非得用血來沖刷才能消減。從師父留下他的第一天,就想讓他走到一條更平穩的路上來,不是讓他忘記這股恨,而是想讓他別被仇恨操縱左右了一生。逝者已矣,活著的人卻還得活下去,他若只為仇恨活著,那把仇恨的火遲早會將他自己也焚燬……”
“但師父的一片良苦用心,陳師弟最後只明白了一點,那就是師父不會助他報仇,回流山也不會助他報仇。大概從那時起,他就想著離開這裡,去尋一條能讓他得償心願的路。”
“也許我自幼被師父收養,沒有父母親人,不能體會他心中的忿恨有多深。我只知道,師父對他的安排是一條更穩妥的正道,他離開了回流山,走的必然是邪道,這一點,師父心裡更清楚。”
隔了一會兒曉冬才小聲問:“那……師父還會把他找回來嗎?”
“找是要找的,但他應該不會回頭了。”
莫辰沒有對小師弟說的是,陳敬之想走不是一天兩天了,既然現在打定主意走了,心裡肯定早就有了盤算。
已經邁出了這一步,只怕想回也回不了頭了。
曉冬裹在溫暖柔軟的被子裡,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卻一陣一陣的發涼,就象坐在冰天雪地裡,一點兒暖意都摸不到。
莫辰握住他一隻手:“別害怕。”
“沒有,我不是害怕。”
真的不是害怕。
他也說不清楚,只是覺得心裡悶得很,悶得喘不過氣來。
過了好一會兒曉冬才悶悶的問:“師兄被師父撫養的時候是幾歲啊?”
“據師父說,應該是出生未滿百天的樣子,包著一個綢子襁褓,放在木索橋邊上。當時已經是深秋天氣,襁褓不知道在那裡扔多久了,上面都結了霜,師父說本以為可能已經凍壞了活不了,沒想到抱起來還有氣息,就將我帶回來了。”
師兄是被遺棄的?把不足百日的孩子扔在這樣的地方,又是那樣的天氣,是什麼人這樣狠心?要是師父沒發現,豈不活活凍餓而死?
叔叔病逝後,曉冬頓失依恃,可是現在和大師兄、陳師兄他們比,曉冬卻又比他們要強許多了。
他反握著莫辰的手,很想說句什麼,還是莫辰先對他說:“行了,別胡思亂想了,要是睡不著,把劍訣再背一遍我聽。”
曉冬趕緊打起精神回想劍訣初篇,順暢流利的背誦出來。
第四十一章 來客
前篇中篇背的相當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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