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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的高深莫測狀讓成真徹底矇住了,這放出去的鳥兒還能飛回來?他嗤之以鼻,“老大,不是我打擊你,在她心裡,你現在就是她的殺父仇人!你太樂觀了!”
提起童知行的死,陸向北深深地皺起了眉頭,眼裡是難掩的隱痛,末了,額頭微微地鼓動,青筋若隱若現,“我不會讓他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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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一念記不得自己是第幾次來到童氏大樓下面的廣場小坐了。
不是記不得,而是沒去數。
她不願意去數。
曾幾何時,來童氏上班是她討厭的事,常常想著的就是怎麼在陸向北的眼皮子底下偷懶,怎麼能翹半天班出去逛街,或者,怎麼在上班時間做別的事,哪怕幼稚到去偷菜去逛淘寶……儘管她從來就不在淘寶上買東西,但是總比對著那些可惡的報表有意思多了……
然而,人就是這麼奇怪的動物。在擁有的時候從來就不懂得珍惜,只有在失去以後,才懂得它的可貴。
現在回想起來,身為童氏人,童氏也算得上她的一個家。
雖然她明白,童氏不過是洗黑錢之所,她也明白,童氏光
鮮的外表下藏著許多的汙垢,可是,童氏上上下下的努力卻是真真實實的。
無論她曾對工作如何牴觸,這兒是她除了晚上睡覺以外呆得最多的地方,每一天,每一個瞬間,都好像還在昨天一樣,不過短短的時間,她卻再也進不了那扇門……
似乎離婚以後就養成了這樣一個習慣,每天傍晚一個人開著車出來,只為在童氏廣場小坐,或者,繞著廣場散散步。
廣場前的旗杆上光禿禿的,什麼時候國旗已被取了下來?
記得從前,她最恨的就是星期一,因為非但不能遲一點點到,還得早到來舉行升國旗儀式,並且和所有員工一起,聽陸副總裁訓話……
憶起他意氣風發的樣子,那些埋葬的痛楚,總是會一點一點復甦……
不過,這並不是一件可怕的事,人都有過去的,或甜蜜,或苦楚,一個人的時候,靜靜冥想,無論是甜的還是苦的,齊齊湧上心頭,那是一種淨化,人,就是在這樣的淨化中昇華……
她撫摸著旗杆上那小一塊剝落的油漆,體味著往事歷歷在目的滋味,只覺仿若隔世……
明天,就要正式開庭審理了,雖然爸爸已經去世,但是和案子有關的其他人仍然要審判的,審判完以後,用不了多久,童氏也就該拿出來拍賣了……
不知道,會是誰買下來呢?買了之後又用來幹什麼?
她凝視著貼在大門上的封條,心裡懷揣著對童氏前所未有的懷念,靜靜地,在石凳上坐了下來。
紅日漸漸西沉,掛在天際的小半個臉盤子也最終沉落下去,僅在天盡頭留下模糊不清的緋色。頭頂,已有稀鬆的星子閃著微弱的光。
路燈亮了。好些窗戶裡也亮了燈。童氏大樓裡卻是暗黑一片,真不知何時裡面的燈光才會重新點亮?而那時的燈光卻已不似當時了……
“咦?童小姐?”有人在叫她。
她回過神來側目一看,是推著車賣麻辣小吃的大嬸。
因為城管要抓,所以她總是在下班以後的時間才推車出來,從前被陸向北逼著加班加到這個時候出來,就會遇上。
她向來是貪吃的,尤其愛吃這些極具風味的小吃,每每的,總會跑過來買上些滷豆腐滷蛋什麼的,全然不顧大小姐的形象,更不顧這東西是否衛生,一來二去的,跟這大嬸也熟了,見她來,都不用問多放點辣椒還是少放點,直接就給她下料了。
彼時的陸向北是不會吃這樣的東西的,卻也只是在旁邊看著,帶著她看不懂的淡笑,負責掏錢包買單……
想著,她的眼眸裡漸漸浮起薄煙,並不僅僅是為陸向北,絕對不是,為的,是一種生活的改變,就像夜空,某一個星星的隕落……
“童小姐好久不見了呀,陸先生呢?”對大嬸來說,只見她而不見陸向北似乎是件奇怪的事,陸先生總是和童小姐在一起的。
童一念霎時也覺得詫異,從前好像總是抱怨陸向北不在她身邊,可是,明明他時時和她在一起啊?從上班開始,整整一天都在同一層樓,然後一起下班,大多數陸向北沒有客戶應酬的時候還一起吃飯……
她想起來了,差不多每次吃完飯,她和他就會上各自的車,一個朝左,一個朝右,向著完全相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