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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一念,說話聽起來淡淡的,卻句句夾槍帶棒,不過,這和她所受的傷害比起來又算什麼?他懂……
香爐已撤,他還是撿了三支香,點燃,雙手拈香,過頭頂,鞠躬,心裡默唸,“爸,對不起,沒想到會這樣,都是我的錯,我會照顧好念念她們,您走好……”
童一念冷眼看著,心裡已是憤然,爸爸在生時,他屁顛屁顛“爸爸爸爸”叫得順口又甜蜜,現在,卻是一聲“爸爸”也不喊了?呵,這也理所當然,人家是警察,怎麼會喊一個嫌犯爸爸?那不是自降身份?再說了,他任務也完成了,童家女婿的身份也快到頭了,憑什麼還叫爸爸?《
br/》 當下低聲對小媽和一菱道,“家屬謝禮。”
於是,由她當先,朝著陸向北的方向,雙膝一曲,跪在地上。
小媽和一菱不知童一念到底在搞什麼,但是,也不敢違逆,隨在她身後跪了。
陸向北轉過身來,怔住。
曾幾何時,他站在她的身邊,和她一起笑對一切,無論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他都是離她最近的那一個;而今,物換星移,她作為家屬在他面前跪下,他和她之間,隔了一道門,這道門,便是童家的門。自此,那個他出入了兩年的地方,那個被他稱之為家的地方,大門將對他關閉,而她,也將關閉為他而開的心門……
一個跪著,一個站著,明明咫尺,卻真真站成了兩個世界……
心裡生生地痛著,他卻冷靜地點點頭,“出殯吧,時間不早了。”
童一念默默站了起來,走到爸爸的遺像前。
如今的殯葬,都是極度鋪排的,若在從前,童氏總裁去世,還不知會是怎樣奢靡的出殯儀式,但現在,只能用灰溜溜來形容了,低調得近乎於隱匿,悄悄出殯,悄悄下葬,不引起任何世人的注意力。
自然不會再有豪華的車隊,大張旗鼓的鼓樂手,不過是在家裡那輛黑色的車上挽了白花,便再無其它……
零落至此,童一念深感對父親的愧疚,而現在,卻還有一個新的問題。
按地方習俗,這遺像是要孝子捧的,必須是兒子,這也就是為什麼那麼多守舊的老人非得要養兒送終的原因。若無兒子,堂兄弟的兒子也是可以的,都是同宗,再不然,便是女婿,這招郎上門的女婿,也就等同於兒子。
可是童知行並無兄弟,這女婿……
想必小媽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在童一念耳邊低聲說,“念念,這遺像誰來捧?”
童一念便不再多想,雙手取下爸爸的遺像,轉過身來,發現所有的眼光都集聚在她身上。
她的目光亦在所有男人的臉上掃過,在看著陸向北時,停了停,和他目光交匯,然後,轉開,最後停留在傑西身上,雙手遞過遺像,聲音沉著而冷靜,“傑西,你來。”
傑西顯然沒想到會是自己,但是,卻從沒想過拒絕,乾脆利落地接過她遞來的遺像,走在了最前面。
之後,便是童一念,捧著爸爸的骨灰盒,隨著他,一起走向那輛挽著白花的車。
康祺也隨之跟上,給他們當司機。
一直默不出聲的賀子翔對小媽和一菱道,“阿姨,一菱,那輛車太擠了,你們就坐我的車吧。”
童一念聽見這聲音,回頭一看,發現賀子翔的車雖然不像這輛主車一樣挽著白花,卻在觀後鏡上繫了小朵的白紙花,初看不起眼,細看,才知系花人恰到好處的用心,不張揚,不喧賓奪主,不為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卻在屬於他的立場裡,默默揮發出他的心意……
片刻間,各人都找到自己的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獨獨陸向北,沒有任何人招呼,也沒有人在意他是不是還在,獨自站在原地,頎長的身影孓然寂寥;,在殯儀館這樣的背景裡,猶顯荒涼……
眼看前面這兩輛車都已開始發動,他亦上車,默默跟在他們後面,即便他的存在,可有可無……
在第一輛車裡,童一念捧著骨灰盒,一直坐得直直的,忽想起了什麼,對副駕室的傑西道,“傑西,從小我就把你當弟弟,這回,捧了我爸的遺像,你就是我親弟弟了!”
傑西心裡有種難言的隱痛,此時此刻,又還能說什麼呢?姐弟情也許是比男女之愛更深厚更穩固的親情,從此,無論再遭遇什麼樣的風雨,他都可以名正言順地站在她的身邊!
“是!你一直是我親姐姐!永遠都是!”他喉間有些哽塞。
她,亦然……
“傑西,康祺,有你們真好,謝謝你們……”這句感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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