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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客氣,可真是還沒拿我當男朋友。”於穆成再摸一下她的額頭,“應該沒有發燒了。”
謝楠鼓起勇氣,抱住他將臉貼在他胸前,輕聲說:“謝謝你。”
不待於穆成反應過來,她已經鬆開手,飛快地上床鑽進被子,把頭埋進枕頭裡去。他既驚訝又開心,看她如此窘迫,不覺又有些好笑。他俯身替她把被子理好,吻一下她露在外面的耳朵,發現那裡已經紅了。他在床邊停了一小會,關上燈回了客房。
也許是藥物作用,謝楠頭一回在醒來後又再次睡著了。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睛一看錶,大吃一驚,手忙腳亂穿衣服洗漱,匆匆出房間,發現於穆成早已經換好了衣服坐在餐桌邊吃著簡單的早餐:吐司麵包片加咖啡。看她跑下來,說了聲“早”,轉身進廚房去給她端出一份牛奶燕麥粥和兩片吐司:“要不要煎雞蛋?”
謝楠急急地說:“我要去上班了,不吃了。”
“我建議你最好請一天假在家休息。”
“不行呀,快放假了,事情好多。”
“那也得吃早餐,待會我送你過去,來得及。”
謝楠只好坐下老實吃早餐,一邊吃一邊看錶,勉強吃完了燕麥粥,隨於穆成出門,突然又記起一件事:“我換的衣服還在裡面沒拿。”
“鐘點工會洗的,別管了。”
謝楠一想到自己的內衣會在一個男人家裡被一個鐘點工洗就傻了眼,於穆成不等她在那轉念頭,直接擁著她下樓出苑門上了車。謝楠也懶得再想別人看到會怎麼想了,反正她每天早出晚歸,左鄰右舍都不熟,只對鐘點工會洗自己內衣有些耿耿於懷。
於穆成發動車子,她抓緊時間放下遮陽板,對著化妝鏡仔細看看自己的臉,著實有點蒼白。公司要求,女員工上班必須淡妝。她一向是按淡妝的最下限對付這條規定,現在拿出化妝包拍點化妝水上去,塗粉底液,撲上散粉。趁紅燈車停穩了,拿出口紅仔細塗上。再看看,總算顯得精神了點。一回頭,發現於穆成正饒有興致看著她。
“看什麼呀,”謝楠很不自在地收起化妝包。
於穆成發動汽車:“口紅顏色我很喜歡。”
謝楠覺得他嘴角那個笑意十分可疑,可是也無話可說了。到了公司樓下,離打卡時間只剩了四分鐘,她匆匆說個再見衝進了寫字樓,總算幸運擠進了人滿為患的電梯,再衝進公司搶在差不多最後一刻打了卡,長吁了一口氣。前臺小姐阿MAY拿著本地晨報對她直揮:“謝姐謝姐,快看,你上報了誒。”
謝楠想,今天早上驚嚇也未免太多了一點吧。連忙拿過報紙一看,是報道昨天在高速上發生的車禍,附了署名熱心讀者孫先生提供的黑白照片。一張是三車相撞橫住道路,一張就是她蹲著身子和另外一個人撐傘替半躺在地上的傷者遮雨的情景,照片拍得相當清晰,畫面中她半側著臉,但認識她的人無疑馬上就能看出是她。她暗怪這位孫先生多事,也沒多想,放下報紙去做事了。
於穆成直到午休時間才得空翻一下當天的報紙,他一眼就看到了這張照片。放下報紙,他直接上網登陸報社網站,找出當天報紙這篇新聞的電子版,網頁上附的照片是彩色的。他把照片另存下來放大一點,可以清楚一個人正扶著傷者,另一個人站著舉傘擋在他們頭上,謝楠正努力一手將傘遮住傷者,一手握住傷者的手。她只穿了薄薄毛衣,大半個身體都在傘外的小雨中,側面照顯得她睫毛纖長,面部清瘦而下巴尖削,臉色雖然蒼白,卻有一種寧定的氣息,好象面對的並不是一個頭部血肉模糊的傷者。
原來她是這麼著涼的。
可是她卻一個字也沒對他提起,這恐怕不見得是覺得小事不足掛齒,為善不欲人知了。她實在是把自己的情緒習慣性地掩藏得太深。她甚至出差都忘了告訴他一聲,而且差不多沒有主動問過他的行蹤,他講什麼,她都會認真地聽、點頭,但很少發表意見。
於穆成往椅背上一靠,有些惆悵地想,要真正接近謝楠走進她的內心,他恐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記起今天凌晨那個短暫的擁抱,那個柔軟的身體貼在他胸前,那一聲低語,那個發紅的輪廊小巧的耳朵,他覺得,他願意付出更大努力:因為值得。
第 24 章
謝楠沒想到晨報上那個小小的照片會有那麼多人注意到。沒等公司同事議論完,高茹冰先打來電話,問清楚她沒事以後就罵她:“白痴,這麼冷的天,你倒是先穿上羽絨服呀。”她只好諾諾連聲。
接近中午時,她桌上的座機轉進一個外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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