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好羨慕你們有制服啊,什麼時候我才能有。”
風間比程司的反應快了半秒:“還是買不到麼?”
“三天兩頭往服務部跑,現在花椰菜看見我往那個方向走就立刻老遠地擺起手來。”
“花椰菜?”
“就是管賣校服的那個老師啊,你不覺得她髮型很像花椰菜嗎?“
風間忍不住,一臉無奈地笑了笑,笑容卻總讓人覺得有敷衍的意味。
“你趕緊去換衣服吧,要來不及了。”
在程司的催促下,女生慌慌張張地跑下了樓梯。
“真不簡單。”風間朝著夏樹身影消失的方向感慨。
程司愣了會兒:“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抽籤的結果是A班最後一個出場,跟在B班之後。
在後臺等待時女生們一如既往地扎堆唧唧喳喳,幾乎蓋過臺上的歌聲,組織的老師立著眉狠狠瞪過來,才稍微收斂一點。
夏樹坐在一個高高的儲物櫃上,無聊地把裙子下的小腿盪來盪去,淡淡的目光在混亂的人群中搜尋那幾個對自己來說稍微有點意義非凡的身影。
程司正好站在門口,一會兒和前面的人打鬧一會兒和身後的人說笑,像剛上了發條一樣精力過剩。風間人高,排在程司後面,因此轉出了門外看不到。隊伍前面專注於各種八卦的眉飛色舞的女生群裡,黎靜穎背向自己,脊背和腰桿挺得特別直,在穿同樣制服的女生中也非常顯眼,在沒在說話看不見,但很明顯,周圍的七八個女生說話時都面朝著她。至於趙玫,修長白皙的腿好像從櫥窗裡模特身上卸下移植過來似的,使男生們頻頻側目。
舞臺上的歌聲收在了最激昂的地方。
幕布被拉起來時,輪滑的聲音很吵。B班離場雷厲風行地像軍隊,相比起來,A班上場拖拖拉拉花了兩倍的時間。
經過夏樹面前時,程司不忘伴以毫不保留的笑容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暗紅色的幕布被緩緩拉開,夏樹沉著地走出去,目光一瞬間地遊離,佇列中的風間好像似笑非笑,不過目光短暫但毫無疑問地定格在夏樹的臉上,那眼神直抵人心。
視線和視線意外地交疊在相同的路徑上。
雖然愣神只有半秒,不至於把演出搞砸,但之後那個面朝臺下的鞠躬,夏樹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心不在焉。
女生轉過身,抬起手停了兩秒,定了定神,身後的觀眾席從騷亂重新歸於平靜。
左手壓著弧度降下去,鋼琴伴奏聲像泉水一般流了出來。
眼前的友善或冷漠中,有對自己而言無比重要的存在,那是自己一切矛盾的根源。
那麼多混雜在一起的迥異歌聲中,只有一個,在我聽來是那麼清晰。
深埋在大腦皮層的面孔,熟悉卻不敢回憶的聲音……全部沿那條悲傷與歡喜的轉折線對摺,吻合過來。
從最重要的人嘴裡說出的冰冷的話,是不是比全世界的漠不關心相加還要令人悲哀?
“夏樹,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因為,一個我希望你幸福,而另一個我卻嫉妒著你的幸福。
兩個截然相反的我日復一日在同一個身體容器中吵著架。
那些無法言喻的矛盾悲傷並不會隨著日界線的轉動消失無蹤,甚至身邊的一切都喪失了原先的屬性時,它們還在繼續異常鮮明地從心澗拔節生長出來,用尖利的倒刺刮破每一寸柔軟的心室壁。迅猛如上一個風聲鶴唳的季節。
而你,我知道,在最後不得不問出這句話之前,也許你一直隱約明白,只不過無力面對我緊攥在手裡的武器。
(六)
從禮堂回到教室,大家藉著尚未散盡的激情繼續吵吵嚷嚷,回顧剛才身邊同學的表現,咀嚼自己掩藏得很棒的緊張,短暫混亂後,廣播裡響起合唱比賽的名次播報聲:“二年段第一名,二年B班。第二名,二年A班,第三名……”
好像當頭一盆冷水,教室裡寂靜了五六秒,才逐漸有人訕訕地發出聲音,語氣與音調都與方才不可比擬。
在那些埋怨或者懊悔的竊竊私語中,唯一因重複次數略多而顯得突兀的那句是:“還不是因為指揮。”
程司前後搖擺的椅子突然落地,轉過頭朝女生大聲道:“吶,夏樹。”等面無表情的對方側頭朝自己看來,才意識到還沒想出可以轉向的新話題。
只要說點什麼,轉移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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