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頁)
始拉著她墮入黑暗裡了。
真的掙脫不開嗎?
安誠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
開啟燈,發現忻顏正抱膝坐在沙發上。
他嚇了一跳,大步走過去,在她面前蹲下,握住她冰涼的手:“你怎麼不睡?一直在等我?”
忻顏撲進他的懷裡,埋首在他肩膀上,呼吸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一顆心安定了許多:“我睡不著。”聲音有些暗啞。
他撫著她的脊背,柔聲說:“因為擔心我?放心吧,沒事的。”
將她打橫抱起來,向樓上的臥室走去。
看見他滿眼的疲憊,她有些心疼,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輕聲問:“真的沒事嗎?你舅舅……”
將她放在床上,拉過被子蓋好。
他也就勢在她身邊躺下,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髮絲上摩挲:“這次的事比較麻煩,我舅舅也的確觸犯了法律。我們已經約了律師,只能盡力而為了。”
“也許……”她想說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是因為她,卻怎麼都說不出口,只能閉上眼,“對不起……”
他微怔,繼而吻著她的臉頰,呼吸著她那熟悉的問道:“傻啊,你有什麼好對不起的。”
她覺得心都在疼,無力地閉上眼睛:“我……幫不上忙。”
他含住她的耳垂,輕輕一咬:“你什麼忙也不用幫,陪在我身邊就好。”繼而黑瞳一沉,“不知道舅舅得罪了什麼人。這次的事情顯然是有人策劃好了的。”
“安誠……”
他卻微微一笑,將被子替她裹緊,自己起了身:“你先睡吧,我去洗澡。”
等他離開,忻顏的眼淚無聲地落了下來。
她始終不敢跟安誠說實話。
因為不知道怎麼面對安誠,以及少飛。
她已經害了自己的妹妹,現在又傷害了自己的男朋友和好朋友。
一夜無眠。
早上安誠起得很早,在她額頭落上輕輕一吻,就出門了。
關門聲響起,忻顏也起了床。拉開窗簾,外面還是灰濛濛的一片,天氣很陰鬱,像是她此時的心情一般。
給謹年打了個電話:“我們見個面吧。”
謹年似乎一直在等她,回答的很乾脆:“好。”
結束通話電話,忻顏才發覺右腿隱隱作疼。
是從骨頭裡張狂而出的痛楚。那裡楔入了鋼釘,一到陰雨天,就是密密的疼。只是這次疼得尤為強烈,似乎在提醒她,惡魔一直都駐紮在她的身體裡。
手機翻到一張照片,是她和妹妹並肩站在一起。
妹妹笑得很燦爛,她的表情卻很平淡。
她摩挲著螢幕上妹妹的笑容,喃喃道:忻悅,如果出車禍的那天,死的那個人是我就好了。
天華集團的股價暴跌,餘權正接受調查的訊息正在電視新聞裡迴圈播放。這場商界的風起雲湧,正像此時S市的天空,陰霾密佈,不知媒體報刊又會怎麼解構。
早上七點,忻顏坐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廳裡,等謹年過來。
落地窗外,行人打著各色的雨傘,行跡匆匆。
忻顏忽然想起來,她離開B市的時候,也是下著雨的。只不過北方的雨,遠沒有南方這麼陰溼。
那個時候,她剛剛能扔了雙柺走路。
她趁護工不注意,逃了出來。身上沒有多少錢,打電話給少飛,讓他幫她買了張去S市的機票,隨後便坐上去機場的大巴。
大概逃犯也沒有她這樣子慌里慌張。
大巴駛上了機場高速,那裡是忻顏和妹妹出車禍的地方,是她擺脫不掉的夢魘。路上忻顏一直閉著眼睛,雙手交握,渾身發抖,生怕回憶起半年前在機場高速上發生的那一切。
到了機場,她東躲西藏,總覺得無論在那裡坐著都好像沒有安全感,彷彿下一秒就會被謹年抓到,再被他帶回到那座空蕩蕩的房子裡。現在回想起來,她那個時候大概已經離瘋不遠了,彷彿受一點刺激就會崩潰。過安檢的時候,因為腿上的鋼釘,機器鳴響,她那根高度繃緊的神經也終於崩斷,不知為什麼抱著頭就失聲尖叫起來,引來了大批的保安,差點就要把她當成危險分子抓起來。
直到飛機起飛的那一秒,她才鬆開了緊緊交握在一起的雙手。
好像一直追在她身後撕咬的惡獸,終於被她甩在了身後。
沒有人知道,她在忻悅死後的半年裡,經歷了什麼。
那段比黑夜還要暗淡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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