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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門的日子沒什麼忌諱,各地風俗也不一樣。一般用雙日子或六、九,取好事成雙、六六大順、天長地久的口彩。頭三天的時候,華青弦因為夜老夫人突然入府的原因沒有回成,想著這一次應該不會再出什麼夭娥子。只是,當她們收拾好東西,帶好禮品打算出口的時候,夜老夫人又來請人了。
互視一眼,兩人的眸間都多了些意味不明的東西。
華青弦倒也沒多說什麼,只推著夜雲朝就朝梅園走,到了那邊,果然好陣仗,不但夜老夫人一臉精神,就連那陪在她身邊的兩位小姐都盛裝打扮。華青弦一愣,心裡嘀咕著這是她回門,她都沒有這麼花枝招展,這兩位姑娘是吃錯了什麼藥?
“你們來了?”夜老太太笑得甚為熱絡,這讓華青弦心底徒生幾分意外,不過,她一直堅信反常即為妖,老太太根本不喜歡自己,卻還這麼對自己的話,只可能是一個理由:有求於她!
這麼想著,她尤為淡定:“見過老夫人。”
“嗯!臉色不錯,就是太素淨了一點,一會兒換件鮮豔點的,新婚總得有個新婚的樣子,別讓宮裡的娘娘們看咱們府上的笑話。”老太太笑著笑著便將她的目的擺了出來,讓她換衣裳倒是沒什麼,可讓宮裡的娘娘看笑話又是幾個意思?她什麼時候說過要進宮了?對那個地方她是深惡痛絕,是絕對想都不會那麼想一下的好麼?
“老太太說笑了,我又不入宮,宮裡的娘娘又怎會笑話我?”
沒給老夫人面子,華青弦拒絕得直接又徹底。
老太太眸間隱有慍色,但神色仍舊淡定自若,還笑著看了看身邊臉色也不怎麼好看的將軍夫人,道:“怎麼不是要入宮?東西都準備好了,只等郡主來。”
將軍夫人面有不虞,看著華青弦眼裡閃過一絲不甘的歉意,華青弦一看便已明白了大半。
收了笑,她又眨巴著眼睛看向夜雲朝,小聲問道:“相公,怎麼回事呀?老太太這話我有些聽不懂?咱們是要回門,怎麼就變成要入宮了?”這些話她真的是壓低了嗓子說的,可是,那不高不低的聲音卻不大不小地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裡。
“不知道就不用管,咱們回咱們的門,她們入她們的宮。”夜雲朝戴著面具看不清神色,但他眼底的漠然眾人卻看得一清二楚同,是以,她這話一出口,夜老夫人面上便有些拿不住了。
悻悻一笑,老夫人穩了狠心神才又吩咐道:“雲朝自然是不用去的,郡主和若荷一道去就可以了,順便將惜如和德容也帶上,太皇太后還從來沒見過惜如呢!”說著,老夫人一個眼神閃過又瞥向了性子軟弱的將軍夫人,示意她也該出言相幫。將軍夫人不想幫著外人對付兒子媳婦,便故意偏了頭看別處,老夫人見她不肯說話,眼角一沉,嘴角的笑意也淡了許多。
“太皇太后來旨了麼?”夜雲朝性子冷漠,又素來不得老太太的喜歡,是以,對老太太說話也從來談不上什麼尊重。
之前種種過去了他也不想去追究,但,今時今日老太太若還想在將軍府裡作威作服的話,那就得問問他答應不答應了。雖說他從不認為華青弦會在老太太面前吃什麼虧,可是,他有他的立場要表明:家人是要護著的,媳婦兒更是要護著的,誰想動他的人,問過他再說。
老太太不看他,只順手端起桌上的茶慢慢地喝著,喝完才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是我昨日替郡主和若荷遞了牌子進宮,求見太皇太后。”
大晉的禮節,官員或者外命婦請求進宮面見皇帝或者後宮各位主子時需要遞牌子。皇帝與各宮的娘娘們每日會接受兩次遞牌,早晚各一次,所遞的牌子為木製長方形小牌,牌的頂部塗成綠色,以下書寫官員的職名,外命婦的牌子大致也是如此,不過有的是頂部鑲上綠玉片製成,兩種名牌皆俗稱綠頭籤。
官員遞牌子進宮先在景運門交給外奏事處,轉給內奏事處由太監送到御前或者後宮。皇帝決定召見誰就翻誰的牌子,沒有被翻到牌子的就要退回,官員拿回牌子就可以打道回府了。留牌的官員則在景運門內等候,按先後次序被叫進。後宮和御前不同,除非宮裡的娘娘不太想見遞牌子的那個人,否則遞到後宮的牌子一般被退回的機率不高。是以,一旦遞了牌子便要等候召見,除非死人翻船,要不然是說什麼也不可以不去的。
老太太這一招用的狠,直接封死了華青弦的後路,言外之意,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可我和相公說好了今日要回門的,怎麼辦?”華青弦面有憂色,一臉為難的樣子,其實心裡早已開始跳樓罵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