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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竟只是這三個字。
兩世閱人經驗告訴她,眼前這名男子分明是想想安慰她,卻不知該以怎樣的方式,又該說什麼,只的以這種笨拙的方式安撫她的情緒,可他把她想的著實脆弱了些,眾生圍剿她經歷了不止一次,而黑暗……她闖過太虛幻境,跌入過混沌界,還在鎖妖塔中長住過,早都習慣了。
黑暗籠罩下是良久得靜謐,蕭子墨沒有等到她的答案,黑暗中他的嘴角悄然彎起自嘲的弧度,到了這一步,自己竟然還在奢求她能原諒他,與他說話……
黑暗中蕭子墨的表情不明,極力壓抑著的嗓音喑啞如刀劍相觸:“沒事……不原諒也罷,為師還有很長時間,百年不行就千年,總有一天你會原諒為師……”
其實蓮夙只是因憶及過往出神,回神時正聽到蕭子墨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她選擇沉默以待。
蕭子墨沒有回頭,背影像磐石般一動也不動,既不回頭,也不離去:“為師要走了,臨走前你告訴為師,將不死之身還給天柱,你會死麼?”
蓮夙沉吟了半晌,本不想答話,卻見他沒有說下去的意思,分明是非要她給一個交代,她只好兀自搖頭,終於開:“我說,你也不會信的。”
蕭子墨微微側首,極快的看了她一眼,似驚異於她的瞭然:“也是。”
蕭子墨向著大門的方向離去,可沒走幾步又停住了。
滄流上仙蕭子墨一向決絕果斷,冷靜無情,許是她總觸及他的底線,面對她的事總是猶豫再猶豫,完全不復六界印象裡的蕭子墨形象。
他想,可能是她總在重新整理著他的底線。
抑或,她就是自己的底線。
“蓮兒,那日你被緣濟抱走後,為師曾吃下飲憂。”
“我知道。”
她語調平淡,似乎早已瞭然,蕭子墨的眼神陡然複雜:“你難道不想知道為師為何會記得你,為何會會性情大變,為何會……會臨近入魔?”
“你會記得,約莫是吃了解藥罷。”蓮夙的聲音平靜的像是古井,毫無波瀾:“其他的都不想知道了……”
“你……你還在恨為師麼?”蕭子墨喃喃自語著,聲調依舊平緩,臉上卻是極痛苦的表情,也只有在黑暗中他才膽敢卸下冷漠的面具,但神情再痛苦,他開口時的語調依舊是平靜到無懈可擊:“你不知道也好……也好……”
他就這樣喃喃著退出地牢,黑暗中蓮夙凝視著他的背影,眸色越發複雜,神情不明。
當那襲白衣終於湮沒在月色中,一直平靜的蓮夙突然倉皇轉過身,黑暗的水牢內傳來一聲輕響,一滴透明液體順著她的下顎隕落,入水無聲。
她不是為他還記得她而哭,也不是闊別千年的寵溺哭,更不是為他終於肯為她而站在蒼生的對立面而哭,只是遺憾……有太多迷惑都來不及問出口了,有太多情,還沒有結果就要被扼殺。
黑暗中,她終於下定決心……
第二日午時,水牢門準時開了。
正午的日光刺眼的很,蓮夙一手遮住眼,讓久居黑暗的眼漸漸適應光明。
大門處陌上雲等人逆光而立,蓮夙衝他們點點頭,以示敬意。
她這般舉動如果換在他人身上便是無禮,可陌上雲等人什麼都沒說,只是拱手回禮。
他們都清楚,她如今是不死之身,雖無神力也算的上半個神人,如果向他們行大禮便有違天道,在場的人不曾忘記當年誅仙台上,東君神澈那微微一禮,那可真是要人老命啊……
但他們所不知道的是蓮夙就算沒有不死之身時,她的禮也受不得,當年她行拜師禮時,牌位碎裂並非是因為祖宗震怒於她滿身煞氣,完全是受了受不起的禮,折了陰壽。
客套完了,陌上雲上前一步:“走吧。”
蓮夙沒有動:“他還是這麼決定了麼?”
這是一個答案很明確的問題,聰明如她卻還是問了,陌上雲怔了怔,別過頭沒有看她:“恩。”
“也是,這才是他的作風。”
邊說著,她邊站起身,徒步向門口行去,不出意料的,這裡沒有那襲白衣身影,她想他不會來了。
就算不清楚結果真假,他還是選擇為了蒼生賭一把。
蓮夙瞭然,他過去是為了蒼生棄她,而如今卻是努力在蒼生與她的抉擇間尋一個雙全法。
想法是很好,可這世上,哪有什麼雙全?
午後的日光耀眼,籠罩在身上暖洋洋的,蓮夙踏出水牢,竟出乎意料的在人群盡頭看到那襲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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