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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熱的饅頭!”
我怔了一會。
孩子緊張地看我:“不行麼?”
我說:“當然行。”
我解下身上的斗篷蓋在孩子身上,吩咐侍從給他錢和饅頭,然後轉身回了車上。
黎順莫名其妙地看著我,他一定很驚訝。
我以前從來未做過這種事,我想以後我也不會再做。
我不是儲帝承桓,我也永遠不會是他。
這世上只有過一個承桓。
如今,他已不在了。
8…2 婚事
這一年的冬天似乎格外長,直到來年二月,積雪仍未融盡。
然而春意洋溢在白府中人的臉上。
他們都在忙著籌備我與甄慧的婚事。
有一天,我在廊下偶然聽見兩個丫鬟閒談。
一個說:“慧公主可真是一身富貴,天生就是要做天后的。”
另一個說:“除了她,還有誰配呢?我早覺得,她跟我們王爺真是般配,比跟先前儲帝般配多了。”
那個又說:“可不是,我也早就這麼覺得啦。”
我懶得再聽,輕咳一聲走了出來。看著她們兩個驚惶失措的臉,我默然良久,還是揮揮手讓她們走了。
天帝宣佈這樁喜事的時候,離儲帝死去剛剛一個月。可是沒有人感到意外,好像這是順理成章的。也許,當儲帝死去的時候,所有的人便都已經預見到了。
儲帝失去的一切,如今都屬於我。
每當想到這裡,我總有些難以釋懷。有時我告訴自己,這是兩碼事,我與甄慧的事,跟儲帝無關。可是我知道那不過是自欺欺人,即使我對她的感情與儲帝無關,可是如果儲帝沒有死去,我絕不可能得到她。
即使儲帝死去了,我也未必就能得到她。
想起她臉上的悲傷,我便覺得像有什麼尖銳的東西刺痛了我的心。
我告訴母親,我將要娶親的時候,母親說:“她不屬於你,就算你娶了她,她還是不屬於你。”她的語氣很平淡,就好像說的不是她的兒子,而是一個全不相干的人。
我呆了一會,不知為什麼,我隱隱感到母親的話是對的,可是我又不願意那樣想。我不甘心地說:“娘,你都還沒聽我說娶的是誰。”
母親奇怪地看看我,說:“不就是甄家那個姑娘麼?”
我勉強笑了笑,“原來娘已經聽人說了。”
“傻孩子,”母親笑了,她近來很喜歡這樣叫我,“這還用聽人說?”
我不做聲,那種隱隱的感覺又來了,可是為什麼呢?只因為她曾與儲帝有過婚約?可是我知道她對儲帝並無情意,她看著儲帝的眼神總是困惑的。
母親看看我,問:“你在想她?”
我有些窘,便想搖頭,但一轉念,還是老老實實地點頭說:“是。”
母親說:“我在宮裡見過她了,她看起來真是很聰明。”
停了停,她又說:“要是我在她那個年紀的時候,有那麼聰明就好了。”
我一驚,母親的神情卻很平靜。她含笑看著我,“所以你也不用難過,像她那樣一個女子,不會屬於任何人的,她屬於她自己。”
我怔了許久,是這樣麼?
過後不久,我在宮中遇見她。那時她從另一條路走過來,在我身後叫:“子晟。”
她的聲音很輕,但我立刻就聽見了。
我從沒有聽過她叫我,因為我們幾乎從沒有說過話。我聽見她叫儲帝“承桓哥哥”,總是覺得異樣。只有她一個人這樣叫儲帝。有時我忍不住想,不知她會怎樣叫我?
現在我知道了,她叫我的名字:“子晟。”
我回過身,看著她。
她問:“假如當日你阻止,是不是承桓也許就不會死?”
似乎有些異乎尋常的神情在她眼裡閃動,我不由想起桂樹下的初遇,那女子不曾有過這樣凜冽的眼神。
我說:“是。”
她又問:“那麼你根本就未曾試過阻止他?”
我說:“是。”
“那麼,承桓自盡,是不是也正是你心裡的意思?”
她說得很慢,她的臉蒼白得透明,幾近絕望的悲傷,從她眼底流淌出來,我以前從不知道,一個人能有如此深切的悲傷。
尖銳的刺痛,變成了臠割般的劇痛。
我想我也許不該說實話,可我知道她其實知道我真實的想法,就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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