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3 頁)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他騙了我,他騙了我!”李雁只是搖頭,豆大的淚水在臉上肆意的流著。
“告訴我,是葉珺嗎?”蘇之夏抱住了李雁,“鎮靜一下,李雁。”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被灌了酒,他們——他們有三個人——”李雁無力的揪著被子,手指顫抖著。
“你說什麼?”蘇之夏只覺得腦袋裡嗡的一下,然後是一片空白。
李雁的手抖的更加厲害,開始神經質的摸著被面:“是我太大意了,葉珺請我和同事吃飯,我不想去的,但是我同事說,不要得罪他,有時候不得不仰仗一些關係,不好拒絕——我去了。是市郊的一棟房子,有好多人在,說是他的生日party,——後來我喝了酒,迷迷糊糊的,我只記得我同事有事先走了,後來——”她沒有再說下去,攥住了被子,矇住了臉,開始斷斷續續的抽噎。
蘇之夏像是一下子被人抽光了力氣,她頹然的坐在地上,李雁不用說,她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大概。她是一名記者,工作三四年來,這種事情看到過不少,只是萬萬沒有想到會輪到李雁的頭上。想到這裡心裡一痛,早該提醒李雁的,是她的疏忽,李雁到底是涉世未深,只是事到如今,到底該如何做?
許久她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慢慢的嘗試的問:“多久了?那天是幾月幾號,還記得嗎?究竟還有誰?——李雁,我們報警吧,報警好不好?”
“不——不要,我不要!”李雁尖叫,“我沒有證據,沒有證據,我完全不記得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葉珺媽媽說的。到了法庭上,除了讓我自己更丟臉之外,沒有人會相信我的話。她可以有證據讓別人知道,都是我自願的,都是……我自願的,為了自己的利益,勾引他們——不要,之夏姐,我不要別人知道,如果媽媽知道了,她會死的,她活不下去!——”
“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她急急忙忙解釋,“你先休息一下,所有的事情交給我,我來處理,相信我!”
李雁慢慢平靜下來,躺在棉被裡裹緊了自己,蜷縮著身子。
蘇之夏沉默的坐在了地上,一遍一遍的拍打著她,直到李雁清淺的呼吸慢慢傳遞過來。
蘇之夏輕輕轉過身,雙手支在膝上,託著下巴,心裡紛亂如麻。
房間裡是黯淡的光線,桌子,椅子都籠在模糊的虛空中,地毯上的盤旋的花葉彷彿暈生出一圈圈的漩渦如一個個不可知的黑洞,幾乎讓人窒息。
“之夏姐,”過了許久,李雁模糊不清聲音從被子裡悶悶地透出來,“找個時間,陪我去醫院吧!”
醫院的停車場,葉璞停好了車子,只是坐在汽車裡,看了看腕錶,上午九點一刻,葉之明的手術時間定在十點鐘。前幾天的時候,他跟葉之明的主治醫生詳談了一次,肺癌中期,已經確定了手術方案。但是對外仍然封鎖了訊息,是不想葉氏公司內部人心浮動。
葉氏,葉璞想起這個,不禁皺了皺眉。這幾天,他答應了葉之明的要求,已經進駐到公司,短短几天下來,所見所聞卻讓他心情沉重。他在家的時候,葉氏只不過是一個二三百人的小廠而已,不過短短七八年的時間,在葉之明的手上變成了一個商業集團。不過在葉璞眼裡,這樣的企業還沒有長足發展,卻已經百病纏身,步履維艱。
葉之明倒是聘請了一個職業的經理人姓黃,四十歲左右的年紀,為人精明,也極為兢兢業業。只不過葉璞冷眼旁觀,這位經理人的勝任這一職位,已經力不從心。葉氏的中層領導中不乏是葉家的親戚,或者與惠姨,葉珺有著很深的瓜葛,個個都是寄生在葉氏上的吸血蟲,從材料的供應鏈到下游銷售渠道,幾乎都插上一腳。公司的每一項制約規定幾乎都成了擺設,而且他看過公司的賬目之後更覺得觸目驚心,公司的盈利已經坐吃山空,再這樣下去,連維持都會困難重重,更不用說別的了。
而且在公司盈利中分量最重的是化工產品已經沒有任何優勢可言,據他所知,南方這樣的工廠有些還在建設中,市場份額一再被蠶食。而葉氏涉足投資的房地產業,都在一些二三線城市,房子庫存很多,資金回流困難,這一系列的難題,每一個都亟待解決。而葉之明真的拋給了他一個燙手山芋。
葉璞再一次望向車外,天陰的厲害,寒風捲著一點紙屑,在他眼前刮過。這天彷彿要下雪的樣子,也不知道葉珺的飛機有沒有誤點,老丁會不會按時接他回來。八年未見,也不知道他到底成了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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