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3/4 頁)
他氣呼呼地罵我,我卻是被罵得莫名其妙,他根本沒說過這句話。無論如何,我還是在他懷裡哭了一夜,並從此改變對他的觀感。
我和他之間有了奇妙的轉變,我們還是一樣照常吵架,照常針鋒相對,可是漸漸地,我發現他看我的眼神不同以往,而我,也時常為他的接近臉紅心跳,我們心底都很明白——我們喜歡上對方了。
即使如此,我們嘴裡還是不說。就算我們時常剋制不住偷偷接吻,就算我們對彼此的一舉一動都很在意,可是我們就是不說,誰也不肯先承認愛意。
時光就在彼此的拉鋸戰中飛逝,很快地,我們不得不面對升學的問題,同為自然組的我們選擇了不同的道路,我選擇學醫,而他選擇理工,兩人就此分開。
可是,我們終究還是分不開。父母為了怕我們在臺北沒人照應,硬是把我們租在同一棟大樓,於是我們又成了鄰居。
成了鄰居,我們自然還是一樣吵嘴,只不過吵著吵著就吵進房,有時還吵到床上去。
好吧,我們是發生了肉體關係,可是對我們的實質關係幫助不大,我們還是一樣不肯說愛彼此,甚至連情人節都不曾一起度過,直到有一天的情人節晚上,他看見我和別的男人一起共進晚餐,才在我回家的時候等在我的房門口,要死不活地告訴我,以後情人節別跟其他人出去,他會帶我出去吃飯。
我不得不說,他很自大,也不得不承認,我很沒志氣。總之,我點點頭,默許他的要求,往後我們的情人節都是一起度過,一直到我畢業,他就業為止。
畢了業,我順利考上醫生執照,開始當起實習醫生。他則和人合夥搞了一家小小的電腦公司,幫人設計程式,兩人各忙各的,更沒有時間談愛了。
三年後,我終於升為正式醫生,而他的事業也做得有聲有色,各自搬到較大的公寓,從此分道揚鑣。
不過,表面上雖是分道揚鑣,可實際上我們還是在一起,每年的情人節都一起度過,只是一年過得比一年更沒意思,因為他自始至終都不肯說愛我,就算我再怎麼暗示他都一樣。
再次面對空白的信箱,我注視著螢幕好一會兒,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很大的火氣。嘴裡不肯說,信又不肯寄,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把我當作什麼?於是我帶著十足的火氣,撥他的手機。
“喂?”他接起電話。
“我沒收到卡片。”我馬上顯示我的不悅。
“你沒收到?”電話那頭似乎很忙。“但是我已經寄了。”
他真的很忙,但我不管。“我就是沒收到,你再寄一次。”最近我的信箱老是出問題。
“好吧,我再寄一百次,這總行了吧!”他說得不耐煩,而我聽得不爽,這像是情人間的口吻嗎?
“隨便你,你最好不要寄來。”我越想越生氣。“晚上你也不必來接我了,我自己去吃飯。”
“你不要任性好嗎,我真的很忙。”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無奈。
“對,我就是任性。”喀一聲,我切斷電話,眼淚不爭氣地掉下來。
我任性,他怎麼不想想自己是什麼死樣子?交往這麼多年了,度過了無數次情人節,哪一次收過他送的花,看過他寫的卡片?如今我只要求小小的一張電子卡片,也算過分嗎?
我越想越委屈,生氣之餘乾脆把電話線都拔掉,也不管手機怎麼響,反正我就是不要接電話。
回醫院之後,我囑咐總機無論是誰撥電話來我都不接,只想專心工作。
由於我在急診處工作,又是外科醫生,想當然耳不可能太輕鬆,尤其今天的突發狀況又特別多,一個鐘頭後,我已忙得滿身大汗,老早忘了之前和他的爭執。
“徐醫生,那邊有個病患請你照料一下。”
急診處的主管江醫生指示我到隔壁病房支援,我連忙點頭。
正當我收拾醫療用具,準備到另一個病房支援的時候,急診處外面又傳來救護車的尖鳴聲。
老天,今天發生事故的人還真多。
我心裡這麼想,收拾好一切要到隔壁房去,才走出房門口,走廊那頭的醫護人員便急急忙忙推著一張活動病床衝過來。
這對急診處的衛作人員來說是司空見慣的事,每天每天我們都是這般搶救人命的,分分秒秒都寶貴,因為這關係到一個人的性命。
“這個人怎麼了?”我問第一個飽過來的醫護人員,其他的醫護人員正忙著將患者搬上床,那人渾身都是血。
“撞車了。”醫護人口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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