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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堂也不可能弄個火牆立著,便知道是地龍了,不禁嘆道:“當日買宅子翻修的時候我就該也讓人弄個地龍出來!這北京的冬天真是能凍掉人的耳朵!臥房還好,能弄個大炕,外書房修了火牆總不是那個樣子!往年冬天我弄了四個熏籠立著都覺得握筆冰手。咱們江南人在京裡做官的,買房子不懂弄個火炕火牆的,真是有好幾位年年手腳生凍瘡的!”
兩人過去雖總不在一處做官,可畢竟有許太太的關係在那裡,其實關係也是不錯的。許子清隨意的一句話,頓時便把好幾年的分離帶來的陌生感一下子給衝沒了,林如海也是個官場老油子,不過對自己人也沒必要客套,便道:“西洋人有種壁爐倒是不錯,又暖和看著又不村氣,陽兒在你們老三給買的那房子裡叫人為他母親修了一個,很是別緻!回頭我給你畫了圖紙,你讓人在書房修一個出來,保證又暖和又好看。”
一提起許陽許子清便笑了:“是了,我也聽老三說了,陽兒那孩子孝順的很,老三問他宅子要改什麼,他頭個想的便是把我那老嫂子的屋子改的舒服些。這老三真是混賬,有這麼好的東西也不告訴我!白白讓我又凍了好陣子!”
兩人寒暄一陣子,原來許子清卻不是單純為了看親戚,是真的有事來求林如海:“年初老三去了揚州,也就沒再參加縣試,他那個豬腦袋,估計再考也夠嗆!倒是讓老四下場了,本只是讓他試試,誰知道運氣好,竟被他一次過了!如今也是個廩生了,若不是這樣,我也開不了這個口!這孩子雖然不算聰明,倒還刻苦,我這人的學問在哥哥面前真的沒什麼好說的,當日進士是倒著數的,我兒子也不稀罕我教,所以只好求到你這裡了,哥哥千萬要給我這個面子,不然我吹下了海口,回去事情不成,我兒子都要瞧不起我了!”
其實許子清跟林如海是同歲的,只是一個年頭生,一個年尾生……但既然攀上了親戚,自然就叫的熱絡些。許子清頗有點憊懶性子流氓習氣,儀門那裡打招呼還是林兄,一扭臉成了林老哥,下一句直接就是哥哥了,林如海哭笑不得,他倒是相信許子清專門開口,那他這個小兒子絕對就是拿得出手的,只是這麼個死皮賴臉的求法真讓人想踹他!
當然林如海也知道,許子清是知道自己的要求不過分,這也是加深兩家感情的非常好的方法,林如海肯定會答應,才故意這麼作態的。許太太早說過,這許子清讓人見了就想打的本事要比他家管家強多了,絕對不能跟他認真,認真會被氣死。林如海跟他也算熟悉,早知道他是什麼德行,懶得生氣。
林如海便讓許子清下回有空把小兒子帶來。許子清立碼笑吟吟的說:“不必等下回了,那小子就在你家大門外站著呢!”
林如海更是無奈了:“這天氣雖還沒冷透,可是天黑了也是挺涼的,你怎麼就讓孩子在外面站著了?”
許子清道:“人家拜師還程門立雪呢?這才什麼時候!男孩子就得摔摔打打餓餓凍凍才養得好!您信我的吧,越是這樣子折騰他們,才越懂事孝順!你越是疼孩子,最後養出的越是白眼兒狼……”
林如海真心想淚奔了,這傢伙從小二到大,怎麼都當爺爺了還這麼個樣子?這也太能扯吧?姐姐當初怎麼忍了他在自己眼前晃了十年的!收這個傢伙的兒子當自己的第一個正式的弟子真的是個好主意麼?
幸好許陌完全不像他爹,不然林如海真的要後悔自己引狼入室了。這孩子沒戴帽子也沒批鬥篷,走進屋的時候臉都凍得通紅了,可言談舉止沒一點侷促,更別提長得真是好了!按說今天看到的寶玉賈蘭都不錯,可是寶玉孩兒氣十足,賈蘭更小,偏又沒有孩童的活潑顯得有些無趣,也就是林如海這樣忒喜歡孩子的才見了就愛。這許陌卻截然不同,十三歲孩子,已經有五尺二三寸那麼高了,聲音有些變聲期男孩子的沙啞,生的真是俊秀無雙,又難得的一身儒雅之氣,只看那氣質竟全然不像僅有十三四的孩子!便是一向偏心眼兒的林如海也得承認,他的外甥許陽長得不錯,可要是論氣質,說實話,他往人家許陌旁邊一站,那真就是個野猴子的感覺。
林如海暗自為自己的外甥的氣質問題內傷不已,當然他這也是強求了,許陽才到他這裡多久??站姿坐姿行禮都是現學的!你讓他跟人家從小在薰陶大的大家公子拼氣質,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林如海隨意的考了許陌幾個問題,頓時更喜歡了,果然是小小年紀中了秀才,這孩子靈氣十足,難得有十分穩重,且眼神清亮,談吐十分坦蕩,一看就是端正的孩子。這一天林如海連著見了一堆的小輩兒,可其中就算有寶玉賈蘭那樣不錯的,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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