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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我想明白了,這世上,好多傳了一代又一代的道理,其實根本算不上道理,只是人們為一己之私找出的藉口罷了!”
“我自幼喪父,顛沛流離在外多年,回到母親身邊已經是半大了,論教養怕不比喪婦長子強多少!若提世有惡疾,說一句不敬的話,我父親當日雙腿不能行動,豈不也算惡疾?”說道此處許陽頓了一下,輕輕的反問:“陳世叔不曾嫌棄過我的出身,把女兒許配給我,我又怎麼能把這些分明是為背信棄義的人找的藉口拿出來作為自己違信的理由?”
許陽一番話說出來,驀的發現自己失言了。自來到大江,他雖然總體上過的順心順意,可是一直有一種憋悶感埋在心頭。大江雖然繁盛,可是他眼裡見的,耳裡聽的,無不是一代一代積累下來的如今已經無比扭曲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更別說什麼三從四德,七出五不娶,種種光怪陸離的理論與道德觀讓他這個從起碼名義上人人平等的現代社會而來的少年壓抑的無以復加。
許陽親眼見到過當日還沒有認下自己的許太太那一身的素縞,肅穆的表情下是對未來的無望與灰心;他萬分理解黛玉思念父親卻對回京這件事隱隱排斥的矛盾態度下,是想要飛翔卻註定下半輩子只能看著帶著稜角的天空的無奈與恐慌;他時不時的想起那位雖然滿心的不安,卻懷著期待跟夢想跟著弗朗索瓦站在開往地球另一端的大船船頭的那位石姑娘那充滿希望的燦爛的笑容。
許陽低下頭閉了嘴不敢再多說,生怕自己再說出什麼離經叛道的東西。孟老先生也不再說話,過了許久,才緩緩的說:“你過了年就十九了,雖還沒到弱冠之年,可也是馬上就要成家的人了,總要有個字才好。我想給你取個字,你願意麼?”
許陽吃了一驚,急忙抬頭,卻見孟老先生正微笑的看著他,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卻又聽見孟老先生說:“我老了,沒精神挪騰了,我想收個關門的弟子在身邊,也省的他們總是聒噪說我身邊無人照料……你願意勞心費力的伺候我這麼個糟老頭子麼?”
許陽這會兒早就反應過來了,孟老先生這是要正式收他為弟子了!一時間又驚又喜,趕緊跪下與老先生又磕了幾個頭。孟老先生擺手讓他起來:“我是沒精神了,拜師禮還有冠禮這些你就自己操持吧!到時候我去給你主持就是了。有不懂的就去問你們劉山長,也別太去麻煩你們老山長,他不比我年輕,經不起折騰了!”停了一下又道:“我教了你三四年了,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這回的事兒,你做的很好,我很欣慰。”
許陽的拜師禮跟冠禮是緊挨著的。
孟老先生是當世大儒,自今年春闈他在山東的另兩位弟子一併考上進士之後,算起來他四十年來一共教出了十一位進士,這真是個相當恐怖的數字了,而這時候他老人家明確的表示許陽會是他的關門弟子,關門弟子是什麼?他不會是頂門立戶繼承師傅衣缽的,卻十有八九是天分極高非常得師傅喜愛的,這種情況下做老師的才會心滿意足的說有他就夠了再不會收徒弟了。因此聽聞孟老先生要收關門弟子,雖然他下多少帖子,慕名而來的人還是相當多。
拜師禮是在許陽家進行的,官面上的,學校裡的,還有揚州出名的文人騷客幾乎一網打盡。而這些客人緊接著第二天又幾乎全都到場參加了許陽的冠禮。孟老先生為許陽取的字又好念易懂:“明燦”,許陽,字明燦,希望許陽真如太陽般光明燦爛。這個名字起的太貼合許陽了,季老先生也說,孟老先生取得字實在是好,再沒有比這兩個字更適合許陽的了,也再沒有人比許陽更配這兩個字了。
從這一天起,許陽除了自己的名,終於有了一個“字”,此後人們再提起他來,就可以直接叫他許明燦了。畢竟他年紀漸大名氣漸長,許小郎這個稱呼對於大部分人來說已經越來越不合適了。
今時今日,別就算不提孟老先生的地位,許陽本身也有著相當有影響力的,無論家世出身還是自己的名氣,他在揚州的青年一代裡早已無人能出其右。更別說在陳家人的默許下,早有人堅持要把陳家患了重病的女兒娶進門的守信之舉傳了開來。再聯絡到他過去的名聲,便有人讚道:“許明燦,真君子也!”這個總結實在很精準。許多年後,人們回頭來看這一段過往,不得不承認,許陽一輩子得到過許多稱號,可是聽起來再花團錦簇的稱號,最終沒有一個能比得上“真君子”這簡單的三個字來的貼切。
這會兒許陽有了字,同學們再聚會就好稱呼了,過去實在是彆扭極了,許陽許陽的叫太不尊重,也就是仗著他年紀最小,大家可以叫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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