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廝一人執了掛軸的一面,展開一晾,季先生先是一愣,繼而驚訝,緊接著連走幾步走到了掛軸跟前。這時候小篆真心不流行,可不流行不代表人們不喜歡,只是沒有什麼小篆寫的極好的人物讓人追捧,所以才不流行而已。許陽自認為不是最擅長小篆,可那是跟什麼比?是跟他的館閣體比,尼瑪!科舉為最終目的的這個時代,絕大部分文人都是館閣體這東西練的最多好吧!僅次於這種最擅長的字,你這不就是擺明了非常會寫這個嘛!
許陽準備禮物的時候,真的沒想到自己的字會被當場開啟看,更沒想到這時候幾乎沒人把小篆寫出名堂——雖然他知道這些書法界的常識,但是寫的時候真的沒多想。
對這時候的大江文人來說,小篆?這玩意除了刻章用,誰沒事兒一天到晚練這東西啊!大江朝的文化早就走上了跟清朝不同的道路,所以小篆至今還很少被大家當做必要的字型來練的。而在此之前的朝代也很少有小篆出名的書法家,就算有小貓三兩隻,在資訊極為不發達的這個時代,誰見過幾篇小篆的好帖子?而許陽的小篆一開始臨的是吳昌碩的字,後來年紀見長逐漸有了自己的特點,這年代壓根沒人見過吳昌碩的字,所以許陽的字拿出來那就是個獨樹一幟啊!
別說季老先生驚訝了,事先沒檢查這幅字的林如海也看傻了,他知道許陽字寫得好,但真沒想到好到這個份兒上!這字,完全是一種新的風格,再錘鍊個一二十年足可以開宗立派了!季老先生看了半晌,忽然潸然淚下,道:“有這樣的孫兒,許師有知,可以含笑九泉了。”
季老先生說的許師,是許陽的爺爺,當年的太子少師許端。季連江考狀元那一年的會試的主考官便是許端,所以那一屆的考生皆拜許端為座師。當日也是因為這個緣故,許子常才能輕易地把林如海介紹給季連江做學生;而反過來,林如海又把許陽介紹給季連江做旁聽生,其實已經是兩輩子的情分了。
季先生這句話一出來可把大傢伙嚇了一跳,便有一些看不清楚字的往前擠,不過幾個呼吸間正堂中間的空地便滿了,邊上的椅子倒都空了。季先生的話不是隨便說的,這年頭當官跟後世賣官成風的清朝不一樣,捐官還是比較少的,絕大部分捐官最終也只是個虛銜,大部分有差使的官員至少是進士出身的,次一點的也是舉人,所以在場的真的全是肚子裡有貨的。季老先生不會隨便夸人,而這些來做客官員跟文人本身的鑑賞力也相當的高。當即便有幾位骨灰級書法愛好者完全忘了這事季先生的壽誕,自顧自的討論開字型了。
說真的許陽的字是真好,但是也真的沒好到能鎮住這麼多人的地步。關鍵是這個字型,咱們中國人就是能把一個字寫出N種字型,每種字型還弄出無數的風格來……許陽就是沾了後世來的練過這些人沒見過的字型風格的光了,他這個風格壓根沒出現過啊。
那是啊,吳昌碩1844年才出生呢!鬼知道這個世界今後還會不會有這個人,估計懸。再加上誰不知道林如海的外甥才十四五?還是在蠻夷長大的,據說中國話都說不好,只是他的養父母懷念天朝文化,從小讓他練字,這才不至於成了文盲。這字兒居然是個一年前連中國話都說不好的十四五的少年寫出來的,這太不科學了!錯了錯了,這太難得了!
這場壽宴,幾乎將揚州文人圈和官場的上層人士一網打盡,許陽一下子從在崇雅蹭課的小透明兒直接就升級成了精通書畫的少年才子,甚至有人把他吹捧成揚州少年書畫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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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蘇了,我們小陽終於蘇了一把,額呵呵呵呵好得意啊好得意……
不過你們別太激動,這真的只是許陽生命中的一個小插曲。就像林如海吐槽的那樣:“自己外甥兒學問上耽擱了十幾年,想要靠科舉出頭還有的熬呢,先混個書畫風流的才子名聲讓人不敢小瞧也不錯!!”
對的,這個作用只是不讓許陽被人小瞧罷了……實在是出來的公子,不管有什麼經歷坎坷的理由在,許陽如今的學問也確實挺讓人小瞧的。總不能讓人一說起來總是:“挺好的孩子,可惜耽誤了。”
大江,真的是比我們想象的更開放的一個王朝,尤其是在南方,由於海貿的發達,大家接受新鮮事物的程度相當高。沒辦法,我必須這麼設定,不然的話,真的,要是全都曹雪芹賈府那個風氣一樣,這國家就真的爛到骨子裡沒辦法救了,我怎麼寫也無力迴天的。
第三十三章
誰愛當這個第一人誰當吧!許陽淚流滿面,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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