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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相信,不過無論信或不信,我現在的情況的確算得上大凶,不是嗎?”他自嘲一笑。
“沒生命危險就是兇中帶吉了。你知道嗎?我和爸一聽到你人在醫院,嚇得不知所措……”簡品蘊握著他的手,“以前闖禍的人都是我和爸的特權,你的責任就是替我們兩人收拾所有殘局,你怎麼可以讓我和爸兩個如此依靠你的人擔心受怕,你明明清楚我們兩人一慌起來就像兩隻無頭蒼蠅,只能可憐兮兮地團團亂飛而找不到解決之道,你怎麼能放心讓我們兩個這麼無助?”
“你就是知道如何讓我感覺內疚。”短短几句,已經將他定罪在不忠不孝不仁不悌的壞兒子、壞兄長,不愛惜自己的生命就如同不愛惜簡家父女一樣,不用指著他的鼻頭大罵他莽撞,只要這條罪名一扣,他就倍感歉疚。“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簡品蘊笑了,但知道簡品惇目前無法視物,所以給了他一個很紮實的擁抱來代替她的笑容。
他不懂撒嬌,可家裡有兩個很會撒嬌的傢伙,讓他也開始對於這種肢體上的擁抱感到理所當然。“爸呢?”總覺得少了另一隻無頭蒼蠅的嗡嗡叫聲,挺不習慣的。
“被急電招回研究院去了。”研究院在下個月要舉辦一場博覽會,以三國為主題,這些日子,簡家爸爸幾乎以研究院為家了,昨天好不容易撥空回家陪一對寶貝兒女用早餐,得到的訊息卻是兒子和一群飆車族械鬥住院的青天霹靂。“哭紅了眼回去的。”簡品蘊補上一句。
“我一直懷疑,爸被死去的媽給附身了。”沒見過大男人這麼愛噴淚的,跟他印象中的媽媽一個模樣。
“哈哈,同感。”習慣的,她舉起右掌要和他來個give me five的默契,但伸出了手才猛想起他看不到,又無聲無息地將手放了下來,故意裝出移轉話題的輕鬆態度,“等會你們律師事務所開工時,我再打電話去替你請假。”
提及了正事,簡品惇輕嘆:“我手邊有兩件案子要處理,這下子可麻煩了。”幾時能出院還是未知數,九成九也趕不上法院開庭了。
“這就是在提醒你,做傻事之前先考慮後果。”簡品蘊很想同情他,但自作孽不可活,她最多也只能給他精神上的惋惜。
“我一直神智很清醒,可是手腳不聽使喚,我沒辦法阻止它跑進青少年互毆的戰局裡,也沒辦法阻止它揮動在那群男孩子的臉上……”最後也同樣無法則制自己閃身到花漾前面,為她擋下那柄只差幾公分就會劃破她鼻翼的扁鑽,唉。
“哥,你真的只是路過,然後看到人在打架就跳下車去幫忙噢?”太不像她所認識的簡品惇羅,“還是……英雄救美?”最後四字的音調揚得很高。
“我沒看到美人。”只看到一隻人形刺蝟在大馬路上飆車。
“那送你來醫院的女孩怎麼說?”她可是已經和花漾打過照面了,雖然第一眼曾被花漾前衛的打扮給嚇了一大跳,但仔細瞧還是能發現濃妝底下的花漾有張相當甜美的容貌。
“她若稱得上美,天底下就沒有醜女了。”
“厚,嘴還是這麼壞!我就覺得那女孩長得比我美多了,你是連我一起罵進去羅?”
“女孩子的美,只要乾乾淨淨就夠了,不用將整盒的粉都往臉上塗。”那種日本藝妓的化妝技術在日常生活中派不上用場。
“偏見。沒聽過女為悅己者容嗎?無論是讓自己看起來更有精神,或是要讓自己在重視的人面前留下美麗倩影,女人終其一生和化妝品無法絕緣的。”
“個人見解罷了。”
“還敢說,以前你的女朋友們還不是都會化妝。”自打嘴巴。
“我不會去幹涉她們化不化妝,只要她們覺得需要,那是她們的自主權。”再說,職場上的女士化妝是基本禮貌。
“那你做什麼一提到送你來醫院的女孩化妝,就一臉不高興。”不是說那是女性自主權嗎?人家小女生喜歡把自己的臉蛋塗上厚厚濃妝,關他何事?她記得他向來是非關自家人的事,他連理都不理,別說反感了,連想想都懶。
“不高興?我?”
“這間病房除了你我之外,還有第三個人嗎?”
簡品惇先是沉默,將水杯遞迴給簡品蘊。“也許我真的覺得不高興。她看起來年齡很小,應該擁有的是少女的氣息和活力,想讓自己變得太過成熟只會適得其反,讓人覺得可笑。”
病房外,抱著大包小包正要推門進房的花漾像瞬間定格地一動也不動,然後將耳朵緩緩貼在門上偷聽,在聽到“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