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經先行一步抽了張衛生紙——不過不是丟到馬克杯裡,而是拿來擦拭自己的雙頰,再擤擤鼻。
擤鼻聲讓簡品惇立刻聯想,“你哭了?”
“才沒有,流鼻涕而已,醫院冷氣好強。喏,牛奶。”杯子塞到他手裡,花漾坐回病床邊的長椅,繼續削起蘋果。
“你還坐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去學校?”將他的話當耳邊風嗎?
“不要,去了也是從第一堂昏睡到第八堂,再說,老師早就以為我一定蹺課,要是突然出現在課堂上,他才會嚇一大跳!”然後花半堂課的工夫拿她開刀,在全班面前叨叨唸念她的不是,光用想的就沒興致去學校討捱罵。
“那你就『清醒』地好好上幾堂課呀!”
“我昨天一整夜沒睡,哪裡來的精力去聽課,太強人所難了!”她還打算等會簡品惇要是睡午覺,她也要跟著補補眠哩,做什麼去學校和小叮噹相看兩瞪眼呀?!
“我會和你父母好好談談你的行為。在你父母來談賠償事宜時,這點我會列為首要問題。”啜了一口牛奶。
“有什麼好談的,他們才不會和你談哩!”別說是她的教育問題,他們才沒閒工夫來處理什麼賠不賠償的小事,“我都說了,賠償的事我會全權負責,你若不信,我等一下就立刻把郵局戶頭裡的錢領出來給你!”到時看他還有什麼好看輕她的!
“我對你戶頭裡那幾千塊沒興趣。”一個小孩子身上能有多少錢,哼。
“我戶頭裡有一千萬。”
是炫耀,也是不服輸,花漾將底細全透露給他。
簡品惇難掩驚訝,“現在為人父母給的零用錢都是這麼驚人嗎?”以前那種一個月幾百塊的行情已經被破壞了?以後給小孩零用錢該不會還得開支票吧?!
“所以你應該要相信我可以支付你所有的要求。”她帶著驕傲,勝利的擦腰。
“是嗎?那我現在要求你去學校——神智清醒的去學校,做得到嗎?”打蛇隨棍上,簡品惇見縫插針道。
“呃……”小人,抓她語病!“……這跟我去不去學校和賠償完全沒有關係。”她在做垂死掙扎。
“連這種小小要求都不能做到,憑什麼跟我談更進一步的索賠問題?”將軍!
“可是我留在這邊才能照顧你,況且你妹妹剛剛將你託付給我……”繼續掙扎。
“你認為醫院護士的專業水準會比不上你嗎?”將軍!
“我在這裡陪你聊天解悶……”掙扎……
“跟你聊天越聊越悶。”將軍!
“……”
“去。”將軍!
“卑鄙,我沒答腔你還將我軍……”花漾覺得自己吃了一次虧而在嘴裡嘟囔著委屈,“又不是我爸媽,管的比他們還多……”
可是,她怎麼有一種被管的很高興的窩心感覺呀?
以前一夜狂歡後,早上才是她的睡眠時間,常常睡到下午才懶懶爬去學校露個臉也是家常便飯,有誰會管她呀?師長對她除了搖頭還是搖頭,對她的教訓也只是千篇一律地預測她未來脫離不了太妹一途,了不起就高階一點,成為黑道大姐,繼續為害社會。
她當然不見得必須追隨他們對她的“詛咒”而走,也沒有太多的反骨支援著她做出讓大家刮目相看的發奮動力,未來該怎麼走,對她來說仍是個大問號——就像以前老師最愛出的作文題目“我的志願”,她永遠都是交白卷,她自己都探索不著頭緒,又怎麼能讓別人用分數來評監她的未來?
沒有人想管她,認為她是根不可雕琢的朽木,而她也擁有堅持己見的任性在,不願接受太多羅哩羅唆——無論善意或惡意,她耳朵會自動過濾不中聽的話,充耳不聞。
連她父母,也放棄了她……
本以為沒人管教就等於自由無拘束,可是那種誰也不願為她好而教訓的滋味,卻代表另一番的矛盾失落,現在被簡品惇冷言一轟,竟然覺得心窩口暖烘烘的。
又抽了張面紙擤鼻,嗚,好感動。
“你又冷了?”他明明就聽到嗚咽聲。
“對、對啦。”花漾抽抽鼻翼,“好嘛,我聽你的話,去學校就去學校嘛……”心裡已經很甘願了,但嘴上還是那副被逼迫的妥協,不過看到簡品惇唇邊緊抿的不悅緩緩鬆開,她也跟著放鬆了眉心。“對了,你的手機。”從他送進手術房後,她就一直握在手上。
本該是冰冷無生命的電子機械,被她的體溫握得暖熱,塞到他手裡。
“我把我的手機設定成快速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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