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轉身走出了病房,耳邊,依然聽到她的啜泣聲。
接下來的幾天,蔚冰都在昏昏沉沈中度過。
她不知道醫生給她打了什麼針劑,她總是在睡,醒過來的時候也總有凌子湛派來的人盯著她進食,她沒再見到他。
一個星期之後,他的人替她辦了出院手續,四名黑衣男子護送她送到羅馬機場,她才知道,她要回臺灣了。
“少夫人請坐。”有名儀態高雅的女子在登機室裡一直陪伴著她,直到登機,將她送進頭等艙,看著她落坐才離去,她仍然不知道那是誰,只知道凌子湛似乎帶了很多人來羅馬。
頭等艙裡,她忐忑不安的看著周圍,都是些衣著時髦的人士,還有幾個人戴著大墨鏡,有人在使用電腦,有人已經逕自睡了起來。
蔚冰睜著惶然的雙眸,她的心跳的好快,她好緊張,她好不安,她要這樣一個人自己搭飛機回臺灣嗎?她的心裡有好多疑問,比如子楷的骨灰呢?他的骨灰在哪裡?然而她連個可以問的人都沒有。
“小姐,你還好嗎?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你的臉色好蒼白。”一名空姐親切的走到她面前彎身詢問,她才知道自己臉色發白到什麼地步。
“我沒事,謝謝你。”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連自己也感覺到兩頰的肌肉笑的有多麼僵。
旅客陸續落座,直到看見凌子湛朝她的座位筆直走來,她才彷彿吃了顆定心丸,不再忐忑。
他戴著墨鏡,穿著深色西服,她看不清他的眼,而他的神情是極度嚴肅的,他的唇角甚至連動沒動一下。
他在她旁邊坐下,她的體型瞬間變得好小,他體魄高大,一百六十二公分、四十二公斤的她,幾乎只有他的一半。
他緊抿著唇線,直到飛機緩緩升空,筆直飛行之後,他仍是一句話也沒說,就像他們只是兩個陌生人,剛好坐在一起而已。
“大伯───”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蔚冰醞釀足了勇氣才對他開口。
他臉部的方向終於離開手上攤著的檔案看向她,並且摘掉了墨鏡。
蔚冰吃驚的看到他雙眼布眼了紅絲,就像已經幾天幾夜沒睡了一樣,他形容憔悴,整個人和主持婚禮時的那個他判若兩人。
“什麼事?”他的聲音充滿了疲憊,是那種任何人聽到他說話,都該識趣不打擾他的疲累。
但她必須打擾他,因為有一件事情她非知道不可,這對她很重要。
“大伯──”蔚冰潤了潤唇。“子楷他…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她知道子楷的遺體已經火化了,可是卻不見骨灰罈與他們隨行,難道是放在行李艙中?那未免對子楷太殘忍了。
她看著子楷的大哥,等待答案。
他驀然閉上眼,喉結上下滑動,幾秒鐘之後才再度睜開眼。
“骨灰已經撒在布拉格的維爾塔瓦河裡了,那是子楷的遺願。”
他說了一個出乎蔚冰意料之外的答案。
遺願?
蔚冰困惑的看著子楷的大哥。
這是什麼意思?莫非子楷知道自己會死,所以留了遺言?
“是以前的玩笑話。”凌子湛補述:“在歐洲住的那段時間,他很喜歡在查理士橋上看維爾塔瓦河,他曾戲言,如果有天他死了,他不要埋在土裡,他的骨灰要撒在維爾塔瓦河裡,所以我就照著他的遺願這麼做了。”
說完,他看著愣然中的蔚冰。“還有問題嗎?”
他不帶感情的問法讓蔚冰感覺到自己真的打擾到他了,她連忙搖搖頭,有點慌亂。“沒有,沒有了。”
他的視線又回到檔案上,雖然沒有再戴上墨鏡,但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們之間是有距離的。
事實上,雖然是大伯與弟媳的關係,但他們幾乎跟陌生人沒兩樣,她只知道他是子楷亦父亦兄的大哥,目前管理凌揚集團,三十二歲,未婚,拿美國一流學府的管理碩士學位,是個天生的企業人才,除此之外,她對他一無所知。
想必他對她也是吧,除了她是子楷的未亡人,身為九帝集團的繼承人,父親目前昏迷不醒中,除了這些基本資料,他對她也是一無所知吧?
然而這又怎麼樣呢?子楷已經死了,就算他們對彼此熟的不能再熟也沒有用了,搭起他們之間橋樑的那個人已經死了,這才是最令人感傷的。
蔚冰黯然輕嘆,她出神的看著機窗外一成不變的漆黑,許久之後,她終於感到累了,她合起了眼,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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