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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傻勁的,這回換成路恭臣擔心。
一旁,饒富興味的甘寅斜睨了他一眼,頗意外他居然會“憐香惜玉”,看來小姑娘的出現,可能會替他的怪症帶來一線生機也說不定。
“小姑娘會痛成這樣,還不是為了你!恭臣兄該怎麼謝人家?”他加油添醋。
路恭臣臉又冷了下來。
“謝?等事情明朗了再謝也還來得及。”“喔,這樣啊,那你就和姑娘慢慢研究,我這多舌的雀兒就先飛出去了。”嘿嘿!留下他與姑娘家獨處,不知道會是什麼狀況?腳底像抹了油,甘寅溜得比什麼都快,一下子就消失在門外。
廂房裡頓時靜了下來,只剩四目相對,兩口無言。
忖思了一會兒,路恭臣拉來一把椅子坐下來,太過僵凝的氣氛會讓人以為他是在審問,於是他倒了兩杯茶水,一杯遞向她。
“睡了一會兒,口渴了吧?喝點水吧。”口渴?嚥了咽乾澀的喉嚨。
“真的很渴,我得多喝點。”接過茶水,她喝完一杯又要了一杯,就像在澆花一樣,最後路恭臣乾脆將茶壺交給她,隨她痛快地喝。
在她仍飲水之際,他問了:“姑娘是南方人?”南方?
海棠有垂絲。西府、貼梗海棠……族繁不及備載,但不是生於滇中,就是生於蜀或秦中,比這兒都偏南向。
“最南方。”她點點頭,接著又繼續飲她的水。
“敢問姑娘姓氏?”“我……”眼珠子亂無目的地在屋裡轉了圈,最後定在路恭臣垂墜在身側的玉飾。“我姓……玉,名喚棠兒,海棠的棠,我家小弟叫玉芽。”凡人多愛以玉傍身,取其吉祥,取其辟邪,很是親切,就跟海棠花給人的印象一樣,所以姓玉比較合適。
海棠、玉芽?全跟花草有關,真是巧。
“玉姑娘此番北上是要投親?”盯著玉棠兒愈是喝水愈顯精神的臉龐,路恭臣不由得要懷疑,那淡淡滋味的茶水也許比湯藥要來得生效。
“是要投親,不過……”腦子裡又轉出一些想法。她想:如果要硬辦出一個親戚,眼前這個人是不是就會立即將她們帶出這裡,那要再進來可就有些難了。
“不過什麼?”“不過我和小芽苞要投靠的表親家,壓根兒不知在京城何處。”來個含糊其詞。
“你沒弄清楚目的地,就貿然北上?”有些訝異。
“不是貿然,是沒有其它去處了。”她小可憐地扁起嘴。“自從我爹孃仙逝之後,我和小芽苞也不知跑遍了多少地方,可悲的是,根本沒有人肯收留我們,原本想自力救濟,靠自己的本事養大小芽苞,但是事情卻不是這麼容易。”她偷瞄了路恭臣一眼,確定他正仔細聽,紅嘟嘟的唇這才又開:
“在南方的鄉下,我找不著一份適當的活,能夠擔得起自己和小弟兩口子生計的活兒。論針街,我只勉勉強強會個門面;論勞力,我又有著天色一暗就昏昏欲睡的毛病,根本應付不了人家要求的。”“什麼毛病,這麼奇怪?”人累,自然就想睡,但天色一暗就昏昏欲睡,他還是首次聽聞。
“這個毛病……”該怎麼解釋咧?
日頭下山就想睡覺,是她這株海棠的怪僻,就跟他愛花不愛美人的情況一樣,剛剛說得順口,現在該怎麼圓呢?
屁股離開了床面,她站起玲瓏的身軀,攪得房內香氣滿是,忽然,她反身面對路恭臣。
“還記得我方才對你說過我的名兒?”“怎麼?”“我叫玉棠兒,海棠的棠,那個誰說的,東風嫋嫋泛崇光,香霧空濛月轉廊;只恐月深花睡去,故燒高燭……高燭……這個高燭……”嘖!好不容易想起一首他們凡人作來讚美她的。詞,居然給記得不完全!
見玉棠兒咿唔半晌遲遲接不下,路恭臣只得幫她——
“故燒高燭照紅妝。這是東坡的詞,拿來形容海棠花的。”“哈!就是他了!他怕梅棠花睡著,才拿燭火拼命照,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海棠花早睡到第幾殿了,所以是任他拿個十盞、百盞燭都照不醒的了。呵呵!所以我像海棠,嗜睡的海棠!”飽讀詩書的路恭臣,頭一遭聽人這麼解釋,雖不算侮蔑,但卻牽強得讓人想……笑。
唇間微曬,他盯住身前自以為高招的人,有點意外他說:“沒想到你還知道不少。”“知道不少?”她豈止知道不少,她好歹也是個神呀仙字輩的,他這麼說,莫非是瞧她不起?
沒料到路恭臣一句無心話,竟挑動了玉棠兒的一顆好勝心,那心兒作祟,她想也沒想地就大言出口。
圓挺的鼻尖抬向了天,一副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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