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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抬頭,鬧懂了什麼事後,起身去幫病人拔針。
拔了針換了藥。據說還會被投訴。
習秋彤失去了吵架的興趣。
看透之後,還有什麼吵。等他病癒,他自然會走,你叫他多留一秒他都嫌醫院太髒。他生氣罵你,不過也就是著急,怕你疏忽,怕你遺漏,怕
你不管他,怕他的病好不了。
怕他會一直在這個見鬼的地方待下去,待到死。
習秋彤想跟他說,大部分人都是痊癒出去的。
如果醫院都那麼糟糕,大夫都那麼無良,護士都那麼懶惰,這世上的病人大抵真的是沒有任何痊癒的希望的。
所好,大部分人都是平安出院的。這證明,一切還沒有那麼糟糕。
真正要在醫院這個髒地方待到死的大多不是病人,而是醫護人員。
這樣一比。
誰比誰可憐?
習秋彤沒有跟投訴了她的人解釋,她經歷了什麼導致一個小小的失誤。
她可能一輩子也無法跟人解釋。
這樣一個不值一提又足以讓她致命的小事。
夏未嵐在20樓除了時刻注意她爺爺之外,另一間房裡還要陪虛弱的張之靜掛針。
習秋彤拿著大刀去砍氣球。氣球破了,謊言還在。
抽刀斷水水更流。
習秋彤沒有力氣再想該是個什麼結果。只有從堆積如山的報告裡抽出紙來,填一填,寫一寫,等天亮。
半夜二點的樓道。
又恢復了寂靜。今天翻過,就又恢復了平靜。她不用怕二半夜的騷擾,不用擔心和鄭世文的糾纏,不用再想最近夏未嵐不回來。
靜的讓人覺得這世界就是她的。
只有她一個人。
咚咚,護士站的前臺突然發出聲響。
習秋彤吃了一驚抬頭。
也許是上天最終眷顧了她。
白熾燈把時月光著的腦袋照的分外亮,她穿著條紋的病服站在對面。
時月突然來找習秋彤。
“你怎麼跑出來了?”習秋彤驚訝。
時月皺了眉頭,從口袋裡翻出一幅畫,把畫遞給習秋彤。
一個哭泣的臉。
習秋彤接過畫,捂住了自己的嘴。
時月慢慢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習秋彤一時哽咽不知道和她說什麼。
半夜三點,一個癌症病人不睡覺,跑到她辦公桌邊擔憂的看著她。
“你真的有特異功能嗎?”
習秋彤拿著畫,一
絲笑。
時月大大的眼睛靈異的看著她,似懂非懂,點點頭又搖搖頭。打了一串手語。
習秋彤的手語很爛。看不懂。
時月眨了兩下眼睛,抓了習秋彤桌子上的紙筆。一字一句的寫。寫的十分費勁。
我做夢。你在哭,我來看你。
習秋彤伸手扶住額頭笑:“傻瓜,我怎麼會哭,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時月費勁兒的讀著她的唇語。
在紙上寫字。
那是我做夢了。
習秋彤樂了,摸她的臉道:“你看,特異功能也有不靈的時候。”
時月有些懊惱。
習秋彤不想她來承受自己的心事,這對於一個癌症病人顯得過於殘忍。竭力忍著傷心,拉著時月的手笑道:“你這麼晚到處亂跑,明天被你媽媽知道要罵你了,姐姐送你回去睡覺好不好?”
時月盯著她,盯了好一會兒。
習秋彤盡最大努力笑的自然。這孩子叫她又愛又怕。
時月點頭。安靜的抓住她的手。
手涼的像冰。
習秋彤在心裡鬆了一口氣。忍不住抱了她道:“我送你上樓,天亮我來找你,我今天不想回家睡。問你借床可以嗎?你會陪我嗎?”
時月是聾啞。她也聽不見。
習秋彤鬆開她,自嘲了自己的無聊。拉著小孩子上樓。
20樓是最高層。裝修也最高檔。
一般人是住不進來的。
不是住院費要貴好多。
是根本也排不到。
死神面前人人平等嗎?看看這個病房你就覺得就是死亡面前,人跟人也是不平等的。
時月在20樓的最裡面那一間。
習秋彤拉著時月的手,送她回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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