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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這戶人家的男人,在感情上,都很任性,也都很害羞。他們可以病,可以死,可以被誤會,卻絕對不會解釋。但,他們會全心全意地呵護自己所愛的人,即使要不擇手段,即使要負盡天下人,他們也毫不猶豫,就算,其實他們所愛的人需要的並不是他們這樣奪取來的東西。他們也會照顧心愛的人所在意的人事物,哪怕,心愛的人已經同他天人永隔。這家的男人,無論是老爺、小叔還是看似兄弟閻牆的兒子,全都如此,無一例外。”君毓的聲音漸漸低黯,終至化成一片沉默。
“倘使,真的被這樣的男人所愛,要麼,便全然信任他;要麼,就要比他冷靜強勢,在他要做出毀天滅地、負盡天下的決定前,約束他。”我緩緩地,飲盡杯中酒。
已故的德妃也好,眼前這個清俊得直似微風的君毓也好,甚至連我自己,骨子裡,都是極淡定自持的天性罷?只是我比較特殊,經歷常人所不能,又受優羅難教化經年,性格中的涼薄已經發揮到極致。
連優羅難都說,他只要我救一人。我更是沒有大道為公那樣高尚的情操。
“在下果然沒有看錯人。”君毓笑了,眼角輕勾,竟是別樣風流。“在下有一事相托,不知兄臺可否成全?”
哦?初次見面,他連我姓甚名誰都不曉得,就這麼信得過我?
“請講。”
“在下想煩勞兄臺替這戶人家被放逐在外的兒子給他那始終不忘為他報仇、奪回家業身份地位的小叔帶句話。”他站起身來,一揖到底。“請告訴小叔:富貴榮華終一死,不如歸去,作個閒人,對一張琴、一壺酒、一溪雲。侄兒孝義難兩全,此生已辜負太多。十四叔莫再為侄兒空擲光陰,去尋自己的幸福罷。”
我眯眼輕睞他,說得多容易,多輕鬆。他們可知道淵見是以生命做籌碼,殊死一搏的麼?
或者知道罷,可是他們卻已經決定放手,只有淵見,還駐守著那段屬於他們的美好歲月,傻傻的,不肯忘卻。
最傻的人,是他,最痴的人,也是他呵。
無利不起早,沒道理教我白白替他們當傳聲筒。
“不知,江南首富的勢力可遠及京城?”我手指輕釦雲石桌面。
他笑眼一閃,微微點頭。
“二夫人的兒子可以藉助京城陳家的勢力麼?”我繼續問,大膽的計劃已由雛形而清晰無比。
他仍是點頭。
很好。我向他勾手,示意他附耳過來。
“想我帶話,原也不難,不過,我有條件。”我眯眯笑。看來我很是耳濡目染了繼父的奸商習性呢。“我要你……”
潤雅的君毓先生,邊聽,邊笑,最後,一雙笑眼裡染上幾許詫異,但,什麼也不曾問,只點頭應承。
“那麼,在下明日在此恭候兄臺大駕。”
我與他相視而笑。
接下來的數日,我有時間就跑到蓬萊歡和君毓碰面。
淵見是知道的,卻並不來過問,也不阻攔。他一直在等我自己告訴他。
只是,我壞心地想,或者,等到耄耋,我才會告訴他我的過去吧。
這期間,王府裡還發生了一段不算愉快的小插曲。
一個家丁和淵見侍妾房裡的丫鬟捲款私奔了。那侍妾本不得寵,雖然王府在生活上不曾虧待她,按月發放例銀,可是畢竟有限。被那貼身丫鬟席捲一空,自然是哭天搶地,四處擾攘,幾乎要吵到淵見跟前去。
淵見適巧在午睡,我聽見外頭人聲嘈雜,示意鬼一守著,自己踱出壽澤院。看見一女子哭得梨花帶雨,好不悽慘。聽她氣急敗壞把事情經過講述一遍,然後惡狠狠說:
“小師傅,那個小賤人,素日裡就同園子裡的家丁勾三搭四、眉來眼去,時時拿妾身房裡的小玩意兒去接濟相好的。妾身念她還算勤快,又一直服侍妾身,屢次眼開眼閉。原想她到時候見好就收,想不到,她、她竟然夥同姘頭,把妾身一生的積蓄囊卷而去。”
她真有這麼寬宏大量?我懷疑。只怕是私下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拿小恩小惠堵丫鬟的口。
“事到如今,夫人意欲如何?”我低頭看著她閃爍的眼,平靜地問。
“還望小師傅能在王爺面前進言,責成王府內事總管,加派人手,將這兩人捉拿回來,嚴加懲戒。不然,其他丫鬟小廝起而效之,這王府豈非要亂做一團了?”
“我知道了。夫人請回罷。”我仰頭,望向蒼茫青空。山雨欲來呵。小蟲小蟻最先感覺到了危機,所以紛紛轉移。嗯,很有點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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