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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風,由南而北,徐徐吹拂,帶來寺院裡獨有的盤香味道,縈繞鼻端。
優羅難束手而立,黑色長髮落在身前身後,被風撩起,又輕輕落下。形成一道別樣風景。
真是玉樹臨風、英俊挺拔。我墮後半步,暗暗欣賞男色。
若是以往,優羅難大抵老早要誦“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來教化我了,但他今日只是溫雅微笑,並不來糾正我其實算是明目張膽的放肆。
我也不說話,享受這片刻閒適時光。
最近發生的事,太紛亂複雜。有優羅難在身邊,我浮躁的心思,突然奇異地沉潛下來。
他身上,總散發著讓人安心的氣息。
也,總似欲乘風歸去般超脫。
就在我這樣淡淡想著時,優羅難緩緩轉身,面對我。
“儺,你長大了。”他注視著我,深邃湛藍的眸裡是靜靜的溫煦。
是的,溫煦,但不是溫柔。
不溫柔,是他的慈悲。
如若不然,這世上,不知要有多少因愛上他卻又得不到回應而心碎的女子。
“短短兩月,你已不再是那個會叫著要為師不要拋下你的儺了。”
啊……真的呢。
我在他這麼說時,才意識到這一點。
“你的心已替你做出選擇,儺。”他彎眉而笑,唇邊有性感到會讓現代女性尖叫的紋路,淺淺的,似一潭令人飲之慾醉的醇酒。“儺,你已無須為師在你左右。”
“師傅。”我低喚。
即使,他說我與他師徒緣分已盡;即使,他說我已長大,可是,就象雛鳥在出世時所見的第一種動物會被頑固地認作母親一樣,我對他,也懷有這樣一份孺慕之情。
我也曉得,終將別離,且一別經年,不知何日才能重逢。
可是,多麼希望,這一日,晚一點、再晚一點到來。
他束在袖籠中的手,伸出,右手食指,抵在我眉心。那麼輕,卻彷彿有千鈞之力,灌輸進我體內,然並不洶湧如潮,相反,柔和得讓人安詳寧靜。
“先前無明觸覺滅,後明觸覺生。”他溫潤好聽的聲音,在我耳邊迴響,撥動靈魂深處的弦。“心可作佛,亦可作眾生。儺……儺,為師不望你救眾生,只望你救一人。一人,已是眾生。用你的心去感受罷,你的心會指引你。”
師傅……
“你可曾怨悔,儺?”優羅難的指尖輕輕施壓。
我微微搖頭。怨悔?怨何悔何?只有不知道自己要什麼的人才會在人生路上,不停怨悔。即使,我有懊惱遺憾之事,但,竭我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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