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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他日你二人有緣自會相見。”
“我又不認識她。”我哀怨不已,順便向不動如山的優羅難撒一下嬌。這位師姐,聽說大大的有來頭,世人傳其天仙化人,月華卓絕,玉人無雙。只是聽傳聞,已經叫我咋舌不已了。
“儺,聰明如你,只消一眼,便可以認出她來。”優羅難包容地看著我,低眉太息。
“真的?師傅誇我聰明,真高興!”我傻笑。優羅難從不說謊,畢竟出家人不打誑語嘛。
他微微搖頭,閉上眼,開始小睡。
優羅難的身體不好,常要服藥,時時需要歇息。他一日之中睡著的時間,倒比他醒著的時間來得多。
我老早便已經發現,卻束手無策,莫可奈何。
他本人卻十分淡定豁然。醫者不能自醫,他這樣說,可以活下來,每過多一日,都是向閻王討來的。他很滿足。
恩愛和合者,必歸於別離。佛經上這麼說。
是萬物之間不變的真諦罷?所有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都必將分別。人為的,或者是因不可抗拒的死亡,一如父親。
而我與優羅難,是我倚賴他,彷彿溺水者依賴浮木,也彷彿一個女兒,仰賴信任一位長者。
他的智慧和他寵辱不驚的態度,正是我落入這個時空後最需要的。可是,他也一直有意無意地提醒我,相逢是短暫的,別離才是永恆的。
“儺,一切自有天意,莫為外物所惑。”閉目小憩中的優羅難忽然淡淡地說。
“嗯。” 我笑應。
他身上,總有神秘莫測的力量,似乎可以看穿一切事物本質。可是這樣強大的力量存在與他身上,卻並不使人恐懼,反而格外讓人安心信任起來。他,就是祥和、安靜、智慧、慈悲。
我靜靜伏在他身旁,也閉上眼。
“抓住他!抓住他!”
馬車外傳來一真騷動,人聲漸近。
“捉賊!他偷了本大爺的錢囊,誰替我捉住他,大爺賞銀五兩。”吆喝聲也隨之由遠而近,伴隨著雜沓的腳步與呼喝。
忽然,我們的馬車顛簸起來,馬兒發出長長的嘶鳴,接著以難以形容的疾速狂奔起來。
本就不很適應馬車震動的我,在車廂中滾做一團,只覺得胃液翻湧,大有一吐為快的苗頭。
“先生,小兄弟,坐好。我們的馬驚了。”趕車的馬伕慌亂之中竟仍不忘通知後頭的乘客。
很好。我頭疼地意識到,生活瞬間由悠淡無聊變得刺激無比。
小偷、懸賞的失主、發狂的奔馬,加上已經快吐了的我,一切完全可以套用在好萊塢動作片上。只是,還缺一位跌落塵埃不及閃避的美女或者孩童又或者老人和一位臂有千鈞力的壯士站出來攔住驚馬。
“儺,你沒事吧?”優羅難大抵察覺我臉色有異,伸手攔住我的頭,阻止我一頭撞上黃楊木做的車廂板。
“很好。再沒有什麼事比掉落此間更糟糕了。”我小聲嘀咕,“也再沒有比遇見你更幸運的事了。”
他或者聽見我說了什麼,亦或不曾。他只是以修長乾爽的手掌輕撫我的額頭。“閉上眼,儺。很快就會沒事了。”
然後,他一手挑開馬車門上的簾幔,貓腰鑽了出去,與拼力試圖駕馭馬車的馬伕並坐。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可是我擔心他的安全,所以十指抓緊馬車門框,盯住他。
優羅難一身乾淨白衣,被速度帶起的風吹拂得獵獵做響,長而微卷的頭髮披散在身後,淡定英挺得象是神祗一般。
他向前傾身,伏到馬背上,雙腿夾緊馬腹,壓低身體,摟住狂馬的馬頸,一手輕輕撫摩馬鬃,並附在馬耳邊低聲細語。
馬兒似乎被他溫柔輕淺的低喃安撫,再又往前狂奔了一段路後,終於漸漸平靜下來。
馬伕見狀,一勒韁繩,馬兒止步,停在當場。
而引發這一場混亂的小賊也已經被人捉住,氣喘吁吁的失主也趕了上來,正有群眾準備當街給賊子一頓圍毆的時候,突然前方傳來一聲冷斥。
“前方何人,如此喧譁,竟敢阻攔王駕?還不快快退避!”這一嗓子,聲音洪亮威嚴,中氣十足。很有點張飛喝斷當陽橋的味道。
我雖然對那被攔住的王駕大是好奇,可是我更關心挺身馴馬的優羅難。“師傅,您沒事吧?”
他自馬背上坐直身體,回過頭來向我微笑,一手仍輕輕撫摸馬鬃。“我沒事,倒是它,受了驚嚇。它是匹好馬,只是有些害羞,害怕陌生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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