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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漂亮的一雙眼睛,如果能夠用裝著福馬林的罐子好好儲存起來的話,以後或許可以拿來當作研究的標本。
已經醒過來的男人同樣在打量著她。
一頭蓬鬆的亂髮、過於蒼白的面板和鼻樑上大大的黑框眼鏡,她看起來就跟昨晚一樣,是個平凡普通的女人。
但他對她非常的好奇。
原因無他,誰教她選擇了綁在他左手小指上的那條紅線。
從他三十歲起一直困擾著他的存在,曾爺爺說只要碰到有緣人就解得開;但一直到都過了他給自己設下的期限,那個有緣人還是沒出現。於是他向爺爺表明放棄,反正其他人都看不見,那就不會有任何不便。
只是他沒想到曾爺爺居然一改和善,態度強硬的要他留下來,等待那個不知何時會出現的有緣人,甚至怕他逃走,還扒光他的衣服,將他關在那個專門用來捕捉他的網的房間裡。
臨走前,曾爺爺說,只要那個有緣人來,他自然能夠走出那個房間。
現在事實證明曾爺爺所言不假,他是走出了那房間:可又如何?他現在的情況比之前還要糟糕!不但紅線沒有解下,還多了個累贅和他綁在一起,這條紅線將他們之間的距離拉得很近,要做什麼都不方便。
這不他不得不懷疑她根本不是什麼有緣人,而是曾爺爺找來的另一個麻煩!已有太多被曾爺爺要著玩的經驗的他,雖是這麼想,但還是忍不住想賭一拒。
“把紅線解開。”他定定地開口。
紅線?腦中閃過一絲疑惑,封江花在下一瞬記起所有事情的始末。
“對了!那該死的紅線!”她激動的抬高右手。另一股更沉重的力量卻讓她差點舉不起手臂。
順著小指上的紅線往下看,另一端綁在他的指頭上。
“怎麼還在?”她的語氣有絲驚慌,雖然已經確定那不是個夢,但出了那家算命鋪子他們就該把她手上的紅線解開:如果這是個玩笑,也該結束了!對了,她是怎麼離開那間算命鋪子的?這會兒怎麼沒印象了?聽她的語氣,男人眉間立刻打上好幾個皺褶,“你解不開?”看來果然不是她。他思忖著。
“我還想問你為什麼不解開咧!”她沒好氣道。
他的臉色倏地變得陰沉,連聲音都降了八度,“我絕對試過比你更多方法想要解開這條該死的紅線。”他甚至用火去燒,沒想到紅線沒燒起來,反倒燒傷了他自己,至今手上還有淺淺的疤痕。
呃……他看起來怎麼比她還生氣?解不開又不是她的錯!她都沒怪他們待客不周了,他還擺張臭臉。
被男人難看的臉色嚇了一跳,封江花弱了氣勢,乾脆盯著紅線發呆。
“你們算命的方式真奇怪,用條紅線把兩個人綁著,就可以知道對方的一生了嗎?”她突道。
一生?這個字眼給他不好的預感,想當初曾爺爺拐騙他看那本紅皮書的時候,就是這麼說的。
要用一生來償。
他現在真的很恨年少的自己輕易中了激將法這種老步數。“是誰跟你說這是算命的?”這下換他困惑。
封江花不知該怎麼說,想了好半晌才回答:“是你們店裡的領路人。”這樣說應該沒錯吧?領路人?“他的長相?”他又問。
“嗯……大約三十出頭,或者更小一點,長得很斯文,舉止看起來文雅有禮,笑的時候好像有一陣風吹過……對了!他跟你一樣常常會看穿我想的事,然後回答。”她偏著腦袋回想著那個氣質縹緲的男子。
男人越聽臉越黑。
“那個人跟你說了些什麼?”不用說那一定是他曾爺爺!是她的錯覺還足他說話真的咬著牙?封江花偷覷了他一眼。
“他說如果我沒有其他特別想算的話,就試試看你們店裡新的算命方式,好像叫什麼紅線緣的,然後就把我推進一間房間,要我看到桌上的紅線隨便選一條綁在手上。但是我真的只看到一條,所以就……”她邊說邊觀察他的臉色,卻發現自己說的每句話好像都是刺激他發怒的言詞,最後索性不說了。
“他跟你提到一生?”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句話。
這難道又是曾爺爺的另一個騙局嗎?她頷首,“我問他紅線緣算的是什麼,他說是一生。”
“他這麼說你難道不會覺得奇怪?”他這話說是要反問她,倒不如說是嘲笑她智商低被騙來得貼切。
已經懶得發怒的封江花淡然回答:“我並不是道地的中國人,怎麼能分辨他是在故弄玄虛還是想騙我?”況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