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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水脈,她臉上有著一絲驚喜,“她不會就是……”
陸東堂回來的路上已經以飛鴿傳書向家裡告知了所有事情,因此唐霜不難猜到他身後的這位小姐就是當年恩人的千金。
“是的,她是水脈小姐。”陸東堂說。
唐霜趨前握住水脈的手,臉上滿是欣慰之情。她滿意地端詳著水脈,“我們家淮兒真是好福氣,居然能討到這樣的媳婦兒。”
自幼便失去母親的水脈對眼前的唐霜有著一種無以名狀的親切感,她喜歡這個婦人,但……她還不習慣當任何人的媳婦兒。
“夫人……”雖說她們姐妹五人自小就被父親給寵壞了,但該有的禮儀應對還是有的。
唐霜微皺起眉,“夫人?你真是太見外了。”說著,她拍撫著水脈細嫩的手背,“你該叫我一聲娘或婆婆,不是嗎?”“唔……”她睇著唐霜,還真有點喊不出口。
“不打緊。”唐霜似乎看出她還有點不習慣,十分體諒地說:“慢慢來,不急。”
“霜霜,”陸東堂打斷了她,“水脈一路風塵僕僕地也累了,你先讓她休息去吧!”
唐霜一頓,笑說:“倒是,你瞧我樂昏了頭,居然還在這兒叨絮個沒完。”話罷,她喚來兩名丫環,“春棠、秋菊。”
兩名聞聲而來的丫環恭恭敬敬地問:“夫人,有什麼吩咐?”
“快帶少夫人回房裡休息,順便備水讓少夫人梳洗一番。”唐霜叮囑著。
“是。”春棠和秋菊一欠身,恭謹地走向水脈,“少夫人,這邊請。”
水脈向陸東堂及唐霜告了退,便隨著兩名丫環離開了東廂。
* * *
被花轎震了十幾天,水脈覺得腰脊都快斷了似的。坐在浴桶中,她舒適地伸展著腰肢。
突然,門外傳來了丫環們細細碎碎的談話聲……
“少夫人來了呀?”那顯然是另一個丫環的聲音,而不是剛才的春棠和秋菊。
“嗯。”春棠應著。
“聽總管說,少夫人是門主的恩人之女,是不是?”
“聽說是這樣……”
“門主該不是為了報恩才……”那丫環低聲說著,語氣中帶著謔意。
秋菊低聲喝止,“別亂說,人家少夫人花容月貌,可不是因為嫁不出去才強迫推給咱們少主的。”
“唉……”春棠突然感慨地一嘆,“花容月貌又有何用呢?”
“春棠,你怎麼這麼說?”
“難道不是嗎?”她語意惋惜,“少主根本是個浪子,一直以來又跟月影姑娘走得那麼近,看來少夫人這空閨是守定了。”
“噓!”秋菊年歲較長,跟這些嘴碎的小丫環還是不一樣的。“別在這兒亂嚼舌根了,要是讓少夫人聽見,看你們怎麼辦!?”
“放心,我們說得這麼小聲,她聽不見的。”春棠心存僥倖。
但不幸的是,水脈的耳力一向好過尋常人,因此丫環們的談話可是一字不漏地進了她的耳朵。
月影姑娘?她是誰?是陸鎮淮的相好?
哼!原來陸鎮淮不只是個行蹤飄忽的浪子,還是個貪好女色的登徒子呢!這麼看來,剛才那護院提及的醉心樓,應該就是那月影姑娘住的地方 ?
要她嫁給一個喜愛流連在鶯鶯燕燕之間的男人?真是做夢!
不成,趁現在還未正式拜堂成親,她還是早早蹺頭回雲霞山居才是!
想著,她倏地自浴桶中站起,伸出手,東摸西摸地要撈回擱在床上的衣物,但無論她怎麼摸就是摸不著東西……
“奇怪?”她疑惑地轉過頭,當下嚇得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床上坐了個男人,而且正用一種興味的眼神凝睇著她。
她怔怔地望著他,忘了尖叫,也忘了自己正一絲不掛地站在這陌生男人面前。
這男人有著一雙深邃又深沉的眼睛,看起來有種強硬傲慢、我行我素的味兒,他的眉斜飛入鬢,十分英氣,而那鼻樑高挺而端正;他的唇飽滿而迷人,微微揚起時還帶著點無傷大雅的邪氣;他的髮絲隨性地披散在肩背上,鬢邊及兩頰還有些許的鬍渣,雖然感覺有點不修邊幅,卻又格外地豪邁性感。他是個俊逸男子,不過……
他是誰?
天呀!她怎麼還有心情在這兒欣賞他?被陌生男人看見身體,她不是應該要大叫,然後趕緊拿個什麼東西遮掩住自己的身子嗎?
“你找衣服?”他笑問著,那聲線既低沉又渾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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