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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虹要是想替自己的胞弟出口氣的話,找的也應該是他,怎麼這會兒卻跟水脈槓上了呢?
水脈受不了激,七手八腳地掙扎著想下馬。
“水脈,”陸鎮淮拉住她,“別惹事。”
她回瞪了他一記,“我惹事?”她氣鼓鼓地叫著:“是她先惹我!”說著,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跳下了馬。
見她下馬,鎮淮隨即也跟著躍下馬背。“水脈,”他一手扯住了她的手臂,“夠了。”對方是個大姑娘,他不想跟女人鬥氣,甚至是鬥武。
水脈難以理解地嚷著:“她侮辱我耶!”說罷,她一個勁地衝上前去。
顏虹似乎沒料想到她竟是如此潑辣的女子,顯得有點錯愕。“你……”
“你嫉妒我有男人為我動刀動劍,對不對?”水脈不甘示弱地說:“是,我是狐狸精,但也好過有些人孤芳自賞沒人憐!”
顏虹柳眉一挑,氣極敗壞地吼道:“你說誰孤芳自賞沒人憐!?”
“你說還有誰?”水脈的確是手無縛雞之力、技不如人,但論牙尖嘴利,她可不輸任何人。
“你!”顏虹好歹也是飛鷹堡主之女,向來就是嬌縱成性,哪受得了水脈如此言語相譏。
見水脈姿色過人已夠教自視甚高的她懊惱了,現在看她身邊又有著陸鎮淮如此出色的美男子相伴,她心緒更是難以平衡。
“你找死!”顏虹拔劍出鞘,毫不留情地往水脈刺去。
她突然出招嚇壞了水脈,也教水脈身後的鎮淮大吃一驚。
“啊!”水脈驚叫一聲,卻嚇得腳下發軟,動彈不得。
鎮淮大手一捉,猛地將水脈往後提;在將她往後拉的同時,他另一隻手已順勢拍開了顏虹的手。
“啊!”顏虹被他一拍,長劍飛脫而出。她一怔,愣愣地望著一臉憤怒陰鷙的他。
水脈大概是嚇傻了,只是安靜地偎在他懷中沉默不語。
顏虹撿起掉落在地的長劍,恨恨地怒視著兩人,“陸震淮,今日所受的屈辱……我會記住的!”話罷,她背身疾行離去。
見顏虹漸行漸遠,鎮淮不覺喟嘆一聲。這些江湖上的恩怨對立,有時候都是因為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所引起,難怪他師父老人家要歸隱塞外、不問塵事。
“水脈?”低頭睇著水脈,她還是一臉木然,像掉了魂兒似的。看來,她這次是真的嚇壞了。
“你沒事吧?”他一手搭住她的纖腰,聲調溫柔地問著。
她抬起眼,聲線微微顫抖著。“疼……我好疼……”
他一驚,這才感覺到自己手心有些溼溼黏黏的,仔細一看,他震驚的差點沒叫出聲來。水脈受傷了,就在腰際。
“糟了!”他暗叫不妙。原來剛才顏虹那一劍雖沒直接刺中她,卻在她腰側劃下了一道傷口。
水脈細皮嫩內的,即使是一點皮肉傷,也夠教她哭爹喊孃的了。
“我流血了對不對?”因為怕,她甚至不敢低頭去看自己的傷處。
“沒關係。”鎮淮一手按在她傷口上,一邊輕聲地安撫著她。
其實他比她還心驚,即使這是個不會要人命的傷口。但他寧可顏虹是在他身上劃上千刀萬刀,也捨不得讓水脈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我們去找點水。”他將她扶到馬背上,“來,按著。”他捉著她自己的手去按壓住傷口。
“我會不會死?”水脈眼眶含淚,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他蹙眉一笑,“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說,你會不會這麼容易死?”
水脈揪起眉心,又氣又想笑地,“我要是死了,一定做鬼纏著你!”
“傻丫頭……”他既心疼又愛憐地笑嘆著。
跳上馬背,他迅速地在林中找尋水源。
* * *
不多久,鎮淮在林子裡尋到了一條溪澗,於是緊急地停下馬來為她處理傷口。
“坐著。”他將她安置在溪邊一塊平坦的石頭上,然後扯下一隻袖子沾滿乾淨的溪水。
水脈安靜地坐在一旁,但臉上卻難掩傷口疼痛的揪結起來。
他小心地解開她的腰帶,敞開了她的外衣,“疼嗎?”
“當然。”她沒好氣地應著。
他一笑,“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逞一時之快?”說著,他翻開了她的胸兜,先以清水擦拭那還流著血的傷口。
“啊!”她疼得驚叫一聲,原本想反駁他的話也硬生生地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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