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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鯉城。吳文忠陪梁心潔搭乘列車回省城,張達敏當晚乘飛機先行到鯉城公安局找熟人瞭解情況,然後再作打算。
離開西湖公園,吳文忠與梁心潔直接去長途汽車北站。梁心潔說吃不下東西,吳文忠買了瓶橙汁和兩個麵包帶車上,梁心潔動也沒動。吳文忠陪著餓了大半天到鯉城,又轉車往瓷都縣城。到梁心潔家已經晚上9點多鐘了。
家裡早亂成一鍋粥。親戚朋友坐的坐站的站全是愁眉苦臉的。繼父呆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他只是縣政府的一名小公務員,五十出頭了還是科員級別,屬於老實厚道也可以讓如今新潮評價叫做不求上進的那型別幹部。見女兒回來,他只是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來,想站起來卻力不從心又重重地跌坐下去。
梁心潔扔下手提包,衝進媽媽的臥室,只見媽媽躺靠在床上,大姨和三姨一人一頭坐在床邊,相對無言以淚映照。梁母一見梁心潔,哇的一聲大嚎起來,我兒喲……梁心潔撲向媽媽哭成個淚人。
剛才明哥家和那女孩子家兩家都來人交涉,要不是繼父平時為人厚道口碑不錯,遇上這種事早已該出門去躲起來了——弄不好替兒子先捱揍。死者兩家親屬雖不為難繼父和梁母夫婦,但都提出天文數字的賠償要求,讓兩位早已神經幾近崩潰的歹命人更是膽戰心驚。
從案情來看,梁小弟已是成年人難逃一死。但假如真的這樣,這兩位半衰的父母將難以再支撐生命的延續。這點梁心潔十分明白。
怎麼辦?怎麼辦?!此時她連用自己的命去換弟弟免死的念頭都生髮出來。
面對如此局面吳文忠早已思緒亂成一團,哪裡還能幫上什麼忙?何況只是一個同學的身份也不適宜呆在梁心潔家不倫不類。梁心潔讓他第二天就回他鳳溪老家去,需要他時才告訴他。吳文忠也認為有理,就回家去了。
命運就是如此地巧安排。吳文忠走了,為張達敏施展才華搭建了舞臺。當然,吳文忠即使三頭六臂也絕無回天之力;只不過那神奇的轉機並不留給他去發現而讓張達敏幸運地把握並扭轉了僵局。歷史從此改寫了。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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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心潔再次見到吳文忠是大四開學一個多月後。他的農民老爸病情有所好轉出院回家後,才回學校上課,心力交瘁的吳文忠一到學校,就給梁心潔掛了電話,約她晚上見面。
儘管知道這一天終是難免的,梁心潔還是心跳不已難以自持。究竟該如何面對相戀了兩年多的男友,她在這兩個多月中已經反反覆覆想了又想,最終還是一團亂麻。
走自己否認了幾百次卻又時時湧上心頭的那大膽的最後一步——對方能接受嗎?一想到此,梁心潔的心緊張得蹦到喉頭,又連連強壓下這瘋狂的念頭。
張達敏一回到鯉城,馬上調動一切曾經的社會關係,包括他上海叔叔同市領導的密切關係。改革開放造就了像張達敏叔叔這樣一大批企業精英,在為自己攢下大筆財富的同時,也為社會經濟發展作出了貢獻。怎能像某些眼光短淺的無知者屢屢批評各級領導同這些大款大企業家關係密切難避其嫌。試想,領導們的政績有多少能在實質上離開轄區內經濟社會的發展?這些發展又哪幾樣能離得開這些社會賢達的支援與協助?經濟基礎畢竟決定上層建築,老祖宗一百多年前早已斷論。時至今日竟還有那些芸芸眾生還讀不懂這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真是枉費了他們跟著改革開放走了幾十年的辛苦。
關係再硬,再有心相助的領導也束手無策。兩條人命放在那裡,誰能逃脫得了?何況這案還是市委書記親自交市委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督辦的重大案件,誰敢從中冒險?!張達敏在鯉城奔波了半個多月,一點兒進展也沒有。眼看案件從公安局轉到檢察院,法院開庭迫在眉睫,一向自認為天下事難不倒張達敏的張達敏也自感沒有回天之力了!
心灰意冷的張達敏獨自到市區一間有名的酒吧喝悶酒。他要了一瓶軒尼詩,坐在幽暗的角落裡一口一口地吞嚥著昔日的佳釀今天的苦酒。這十幾天來他幾乎每天都請客上酒樓,每天都喝得半醒半醉。他媽媽看著一天天消瘦下去的兒子心疼地說,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同學,你何必呢?張達敏堅定地說,只要這事能成功,明年畢業我就給您帶一個完美的媳婦回來!媽媽半信半疑卻滿心欣喜,任憑張達敏向她要去了10萬元去請客送禮花銷走關係也毫不心疼。
似乎伸手即可攬入懷的梁心潔近在眼前,殘酷的現實卻像銀河般橫亙在腳下,難道是功敗垂成?!軒尼詩消蝕了半瓶,張達敏的頭腦開始漸漸靈活了起來。說靈活其實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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