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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怨了幾句後,又接續剛才的話題。“拓,你說那個女人是不是很笨?”
邢拓抿著唇不發一語,臉色很陰沉。
女人完全不知他內心正波濤洶湧著,一徑高分貝的高談闊論,渾然不知自己誤踩地雷──
“閉嘴!”他沉聲斥責,森冷的聲調教人不寒而慄。
“呃……”女人被吼得莫名其妙,睜著水盈盈大眼,呆若木雞的望著他,噤若寒蟬。
他突然在路旁停車,雙眼直視前方,漠然的命令:“下車。”
“嗄?”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
“下車。”平板的音調不帶任何情感。
女人噘起紅唇,使出ㄋㄞ功──她相信沒有男人抗拒得了。“是不是人家做錯了什麼?”抱著他的臂膀,挺起豐滿的酥胸來回摩挲,企圖讓他臣服。
邢拓無動於衷的抽出手臂,全然不受美色誘惑。“下、車。”低沉的嗓音是暴風雨的前兆。
女人也只能摸摸鼻子,自認倒楣的下車。
她一關上門,車子便像箭矢般,在最短的時間內消失在她視線範圍內。
無辜的女人,自始至終都不曉得自己究竟犯了什麼錯,竟被半途拋棄……
夜半十二點,下起驚人的滂沱大雨。
喝了一些酒,邢拓意識微醺,木然的枯坐在客廳,雙眼失焦。
心是空蕩孤寂的,腦子卻喧譁翻騰,令他感到頭痛欲裂。
他不懂。
明明對那個笨女人反感至極、唯恐避之不及,然而她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軟弱、倔強……在在牽制著他的心緒。
自從她介入他的生活之後,他漸漸變得不再自由,心靈與意念上的拘束與牽絆使得生活型態也變得規律、正常,不若以往狂肆放縱。
心境上的變化緩慢且細微,一旦察覺,心已被佔領……
她表現得越是卑微,他就越無法忽略她的存在。
倘若,這只是她博得同情的技倆,那她成功了!
他確確實實上當了,一顆心都懸在她身上,難以平靜,已經變得不像自己。
愛人的經驗並非沒有,卻從未如此劇烈深刻。
他內心掙扎不已。
害怕一旦承認感情,會不會就此抽不了身。
然而她最後臨去前那抹耀眼燦爛卻悽美的笑容,卻深深撩動他的心絃。一天一點在他密封的心房發酵,泛著強烈的酸楚。
想起她顫巍巍的身軀,邢拓動搖的心意已然崩壞。
也不管自己喝了不少酒,抓起外套及鑰匙往外衝。在玄關處,與應酬甫歸的邢聖撞個正著。
“這麼晚還出門?”邢聖盯著他凝重慌張的神情,興味盎然的問。
“讓開!”邢拓沒好氣的低吼。
“你喝了酒。”邢聖擋著他的去路。
“少囉嗦!”他繃著俊臉推開礙事的弟弟。
真是奇怪了。鮮少看到他那麼毛躁著急的模樣,邢聖倒很想知道,他失控為哪樁……
他關上門,跟在後頭一探究竟。
傾盆大雨,嚴重影響視野,邢拓仍以違規的速度馳騁在臺北街道,險象環生。
跟在後方的邢聖,不禁為他捏一把冷汗,更加確信必定有好戲可看。
到達目的地,邢拓立刻下車,衝向頻頻發抖的嬌軀。
“你到底在幹什麼!”他脫下外套裹住她的身子,並將她攙起,氣急敗壞的低斥。
映珣站不住腳的偎在他身上,精神與體力都相當耗弱,蒼白虛荏的模樣,彷佛隨時都可能香消玉殞。
他緊緊擁著她,試圖傳遞溫度,溫暖她冰冷的肌膚。“你這笨女人,到底在幹什麼蠢事!”他怒不可遏,氣她不懂愛惜自己。
儘管他大吼著,映珣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卻聽不真切是誰在對她說話、又說了些什麼。
眼前的所有是那麼縹緲虛無,全靠著一股堅毅的意志力與愧疚支撐下來。
邢拓攔腰抱起她,將她安置在車子後座。
“不要……我不能離開……”她想大喊,卻沒有丁點餘力。
曹仲謙答應她,只要她跪滿三天三夜,就無條件歸還“開拓者”。
她可以辦到的……她可以的……
她想證明自己並非一無是處,至少,她可以為自己喜歡的人付出,哪怕只是一點點……
她天真的相信這項協議,沒懷疑過曹仲謙所言有幾分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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