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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案子完了,不做警察了。”他淡淡地說,“天涯海角,都陪你去。”
蘇眠微愣了一下。
“……好啊。”她慢慢地也笑了,眼珠一轉,甚至開始憧憬起來,“你不是說將來想去教書嘛。你教刑偵,我教犯罪心理。嘿嘿,就不知道我會不會誤人子弟。咱們先出去玩幾年,再回警校教書。”
“好。”韓沉只說了一個字,然後就握住她的手。兩人都戴著黑色手套,隔著層柔軟的布料,蘇眠卻也能感覺到他掌心的力量。
未來被描繪得這樣自由而充滿色彩,儘管周遭還是嘈雜又不安穩,蘇眠的心卻彷彿也徜徉起來。真的好想好想,就這樣跟著他走啊。天涯海角,兩個人,就跟神鵰俠侶似的,終於可以日日夜夜,年年月月。
可心中剛浪漫感傷了一小會兒,蘇眠立刻又想起另一個嚴重的問題,皺眉:“不行啊,我們走了,他們三個怎麼辦?”
嘮叨、冷麵和小篆。
蘇眠腦海中立刻浮現出各種畫面她和韓沉瀟灑地轉身離去,不帶走一片雲彩。而冷麵,大概只會默默凝望,說一聲:“保重。”然後轉頭扛起黑盾組的所有工作。
嘮叨,大概會一直絮絮叨叨絮絮叨叨,把他們送出警局又送到車站,最後受不了情感上的衝擊和離別的痛楚,開始語無倫次說一大堆,最終哭哭啼啼地送別。
而小篆……
蘇眠無奈地搖了搖頭,他肯定抱著她和韓沉的大腿,不讓他們走。最後乾脆打包自己的行李,說:“那就帶我一起走吧!”
想到這裡,蘇眠撲哧一笑,抬頭看著韓沉說:“我們要真走了,他們三個,才像可憐兮兮的小狗呢。”
韓沉也淡淡笑了,手臂一用力,將她又摟得更近了一點,答:“那到時候聽你的。想走就走,捨不得他們,想回來時就回來。”
這個折中的假設,蘇眠非常滿意,用力點了點頭。她看著他桀驁又漂亮的眼睛,又轉頭看看周圍沒人注意,心中有些情意難平,踮起腳,抬頭就親了一下他的側臉。
兩人站的是較偏的街角,沒人。韓沉又就是個我行我素的性格,此刻就斜靠在警車上,手扶著她的腰,任由她跟貓似的,主動獻吻。他的眼中也泛起淡淡的笑,抬起頭,看著與兩人相距不遠的人群。
高樓環繞中,購物廣場更顯陽光通透、人流湧動。街頭的品牌店放著輕快的音樂,有人進進出出,有人漫步徜徉,還有人牽著一堆彩色氣球,從人群中走過。
然後,那堆氣球突然就鬆了線。韓沉目不轉睛地看著,看著紅色、藍色、黃色、綠色……一共七個氣球,同時緩緩升上天空。它們漂浮在眾人頭頂,漂浮在陽光中,顯得格外醒目。
微風吹得氣球慢慢旋轉,挨個露出它們背後印著的字母:
T、S、R、A、E、L、K。
韓沉抱著蘇眠未動,目光只在氣球上停留了一瞬間,就敏銳地、若有所覺地越過它們,落在了背後那棟建築上。
那正是半島最高建築世紀酒店高達六十餘層的主樓。其中某一樓層的某一扇窗戶後,一個身形高挑的男人,穿著豔麗的小丑服裝,站在玻璃背後,模糊的面目,似乎正望著他們,在笑。
☆、第140章 朝暮昏黃(三)
徐司白靠在車窗旁。隔音效果很好,窗外的景色於他而言,是寂靜而繁華的。車廂裡有幾個刑警在討論什麼,但跟他沒太大關係,他也沒怎麼聽。
偶爾一抬頭,就看到相距不遠的警車旁,那兩個人就像一幅畫,同樣的漂亮,站得也很近。
徐司白並不太想看。但他們好像,總是出現在他的視野裡。
“徐法醫。”有刑警微笑打招呼,遞給他一瓶水。徐司白有些心不在焉地接過,低聲說了聲謝。對方只是笑笑,也已經習慣了法醫的沉默和冷淡。
徐司白擰開水瓶,慢慢地喝著。明知不應該,可他明白,那真是一種執念。被她放棄後,才感到真正的不甘。有些自嘲地放下水瓶,目光,又朝他倆的方向望去。
卻是一怔。
警車旁,已經空了。
他們,去了哪裡?
他的目光如同風一般,有些急促地、不受控制地在人群中搜尋起來。然而隔著深黑色的玻璃,一時間只望見人頭攢動,五彩繽紛,哪裡又有那兩個人的影子?
他推開門,走下去,舉目四顧。
就在這時,像是呼應他的焦躁一般,被他放在汽車座椅上的對講機,突然響了。與此同時,其他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