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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再一次相遇的時候,齊亦一直都還沒有找到讓自己“生氣”的機會。
顏灩無言以對,齊亦這最佳辯手的氣場一出來,顏灩根本就無處遁形。
齊亦說的也沒錯。事情本來可以有很多種更好的解決辦法,顏灩偏偏選擇了對彼此最殘忍的一種。
其實顏灩的口才也很好,經常能把歪的說成是正的。
齊亦以前也從來不會拿自己的辯才和顏灩爭論個誰對誰錯。
每次都是任由顏灩拿歪理來碾壓自己。
齊亦從來都不會把和自己的女朋友說話,當成是一場需要準備、需要總結的辯論賽。
可馬上就要回國的現實,讓齊亦心煩意亂。
這一次的分別,又要多久才能見面?他和顏灩之間還有未來嗎?
“齊亦,我明天晚上還讓鮑鮑幫忙訂了,很難訂到的tramrestaurant,就是我們墨爾本超級有名的電車餐廳呢。
雖然,世界上有很多國家都有電車餐廳,但是隻有墨爾本的這一家,是在正常執行的城市電車軌道上,和其他電車一起奔跑在同一條軌道上的。
可以一邊吃飯,一邊欣賞墨爾本市中心的夜景。
本來這麼短的時間是訂不到的,昨天是運氣好,剛好鮑鮑撿到一個漏。
哎,大概也不是因為我的運氣,是你的運氣才對。”
顏灩嘗試岔開話題,顧左右而言他。
因為齊亦剛剛的那些問題,她一個都沒有辦法回答。
齊亦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顏灩。
坐在顏灩對面的齊亦,依然在用非常罕見的、看起來很生氣的眼神看著顏灩。
“齊亦,你為什麼忽然晚上就要走?”顏灩再度嘗試岔開話題。
“你應該知道,如果你不回答我剛剛的那些問題,我是不會被你帶到新的的話題上去的。”齊亦的語氣依然很嚴肅。
顏灩很清楚,如果齊亦不願意,沒有人能在他的面前,用語言矇混過關。
“齊亦,你說的都對,但是,你不能拿二十幾歲的思維,去拷問我十九歲的時候寫下的文字,以及文字裡面描述的那個都還沒有成年的我。
你問的這些問題,我自己也想過,每一個,我自己現在聽起來也都覺得很幼稚。
我確實有很多別的做法,很多別的選擇。
可是,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一次,當時的我,一定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我在那篇《墓誌銘》裡面寫,你媽言辭激烈地勸我和你分手?”顏灩停頓了一下。
齊亦給了顏灩一個肯定的眼神。顏灩接著說:
“嗯,怎麼說呢,如果你媽媽那個時候和我說,她反對你高中時期談戀愛。
那我會直接把這件事情告訴你。
不就是一個地上轉地下的工作而已嗎?
我從小被人針對,我的心理,怎麼說都練的要比一般人成熟一些的。
可是,你媽媽和我說的方式,並不太像是反對我們兩個人談戀愛。
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好像我是拆散你們家庭的第三者一樣。
確切地說,我當時應該是嚇到了。
我知道我後來的處理方式很過激,很過分,很傻。
我很抱歉。”
顏灩不想讓齊亦就這麼生氣地離開。
所以,顏灩最終還是選擇直面而不是逃避齊亦的問題。
齊亦聽完,沒有開口說話,他的眼睛還是看著顏灩,裡面裝的不再是生氣,而是另外一種很難說得清楚的情緒。
“齊亦,對不起,我想你大概不會明白那種奇怪的感覺。”顏灩看著齊亦,再一次真誠地向他道歉。
…………………………
注1:
澳洲並沒有固定的學年的概念,一年中的每一個學期,都是可以入學或者畢業的。
第三十二章 喝到肚子裡面的感覺
那種感覺,齊亦怎麼可能會不明白?
還有誰能比他更明白?
此刻的顏灩,讓齊亦感到心疼。
顏灩叫他“爺爺”,是因為他總是想得太多。
歸根到底,是因為他那個時候太幼稚,幼稚到每天都在裝成熟。
小的時候,人總會因為學習好,而受到優待,齊亦就是得到了太多的優待,才會變得患得患失。
這樣的優待是一把雙刃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