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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晚瞪著默默的大門發火。
什麼意思?不去“長春藤的下午”上班,所有能聯絡到她的方式,她一舉消滅。她想和他劃清界線?憑什麼!那天他們談得好好,他申明朋友的定義,他還唱了幾句“與你分享的快樂勝過獨自擁有,至今我仍深深感動,好友如一扇窗能讓視野不同”。
然後,她居然關上窗、封鎖他的視野,這是什麼跟什麼?
拳頭在她門上敲敲捶捶,他要把睡美人給吵醒,鈴聲一遍按過一遍,他不在意會不會吵到鄰居。“開門,我數到三就開!”
他在命令誰啊?
壓住太陽穴,默默在屋裡走來走去,一圈一圈,她的慵懶被他的積極趕跑,她煩得想找地洞鑽進去。
“開門,你再不開,我去找鎖匠。”
閉嘴!默默搗住耳朵,咬牙切齒。
這回她真的失眠了,以前晚兩小時入睡,她就自覺罹患失眠症,考慮找醫生拿安眠藥,現在她是整夜沒辦法閤眼。
三天、七十二小時!可怕吧,白天她昏昏沉沉,夜裡睜大雙眼,眼前晃來晃去的全是暮晚甩不開的臉。
她把陌陌的照片攤在眼前,試著叫陌陌替她驅逐壞人,可慕晚的威力強大,三不五時跑出來嚇人。
怎麼辦?她早晚會發瘋。
錯了錯了,不該敵不過樂樂的眼淚,陪著飛澳洲,不該隨便讓強勢男人入侵,最不該的是……她怎能在他的床上醒來,由著他的玻�輛僦掛�㈠謁肌�
不行,丟掉那天所有記憶!問題是,越想拋棄的記憶,越容易回到腦海裡。
噢,老天,她頭痛欲裂。
“很好,我立刻打電話找鎖匠。”門外,他扯開喉嚨吼叫。
砰!爆炸了。
她衝到門邊,用力開啟門、用力瞪他、用力地用力氣他。“房慕晚,你到底要做什麼?”
他定住,高舉的右手在捶向門扇前定住。
突然間,兩人都停電。
“為什麼?”幽幽地,他問。
“沒錯,為什麼?”
為什麼他跨進她的生活?為什麼他插入她和陌陌之間?為什麼不讓她安靜過日子,非要把她弄到精神崩潰?
“為什麼你有黑眼圈?”
那麼能睡的女人都長出黑眼圈,那他這種一天睡不到四小時的男人,不是要從頭一路黑到腳底?
黑眼圈?始作俑者還敢問!“你到底要做什麼?”
“你沒去上班。”他說。
“我是老闆,愛上班不愛上班,由我做主。”和他出國那幾天,她不也沒上班。
“你的手機不通。”
“沒電。”事實是,她把電池拔掉。
“電話也打不通。”
“沒繳費,被剪了。”她隨口胡說,慕晚瞄一眼電話,話筒被丟到沙發下。
“門鎖換了。”
“最近小偷猖獗。”敷衍又敷衍,默默把敷衍他當成對話重點。
“你不想見我。”他指出真正理由。
喉嚨被掐住,她說不出話,不厚道的他單刀直入,不給人模糊空間。
“你不想見我,對不對?”他大步一跨,跨進她的家。
她深吸氣、深吐氣,整整十下,然後用力點頭。“對。”
“為什麼?我冒犯你了?”
她又重複吸氣吐氣、吸氣吐氣,她很喘,像氣喘病患。
“我不喜歡你加入我的生活圈。”
“容我提醒,是你拉我加入,不是我主動。”慕晚說。
她想了想,沒錯,是她要求他幫忙在先,可是後來一次次,他上門,而她……無心拒絕。
“我錯了,對不起。”手橫胸,她懶懶地半靠在門框上。
“然後呢?”
然後……“拜拜。”水遠不見。揮揮五指,她連動作都敷衍得讓人想海扁。
“你彌補錯誤的方式是一句對不起?”
“不然,你還想要什麼?”磕頭嗎?她連對神鬼祖先都不磕頭了,折腰是她的極限。
“友誼。”
友誼?好陌生的東西,連長春藤裡面那三隻也不敢向她索取的物品,他居然光明正大上門,跟她說“我要”。大膽呵,這年代的男人。
“說話。”他冷漠又強勢,可惜碰到懶散女,冷漠失蹤,強勢對她無用。
“你不能強求我沒有的東西。”
扯開嘴角,她不是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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