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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蝦仁抖回了盤子裡。
紀暮衡不動聲色地幫她把蝦仁夾到碗裡,很隨意地說:“我可能沒時間。”
秋晨鬆了口氣。“就是啊,你下個月還要去雲南呢。”
他點點頭,像是有些惋惜地說:“嗯。一南一北,差好幾千公里呢。”
說著,他很慢很慢地側了頭,看著秋晨。他的目光靜切清澈,秋晨看見自己在他眼中的倒影,被身後的水晶吊燈襯得忽明忽暗,卻是那樣清晰。
他說,他們差了好幾千公里。
他的氣息近在眼前,卻即將遙不可及。
她忽然便覺得有點兒惆悵起來。剛才那一點小小的如釋重負,忽然就變了味。
秋晨依舊每天會在網上遇到他,兩個人聊些有的沒的,只是沒再見過面。沒多久以後,他按照原定的計劃去了雲南。他了以後沒兩天,秋晨也開始收拾兩天以後去東北做伴娘的行裝,打完包洗完澡以後,她端著杯茶走到陽臺上吹風。
黑沉如墨的秋夜裡,一陣陣清涼的晚風吹過,夾雜著撲鼻的淡淡甜香味。大院裡的桂花,已經開了一段時間了,不過她還是第一次這麼真切仔細地感覺到它們的存在。她閉上眼睛,感覺著帶著桂花香味的清風順著她的每一個毛孔進入身體。
千里之外的東北已經下過一場大雪,李菲說,她長白山下的老家已經銀裝素裹。而同樣千里之外的雲南,這個時候應該開著漫山遍野的狼毒花,那兒的原始森林,肯定是五彩繽紛的。她突然很想給他打電話,問問他那邊是不是像他發來的照片上那麼美。
有幾天沒有跟他聯絡了。她每天吊在網上時竟然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她似乎已經習慣了每天回家上網跟他打招呼,也習慣了他每天不厭其煩地問她晚飯吃了沒,吃的什麼,更加習慣了跟他聊完天說完晚安再上床睡覺。
她已經拿出了手機要給他打電話,卻猛地愣住了。手機上他的名字赫然在目,她愣了一會兒,螢幕暗了下去,再按一下,他的名字便又清晰地亮起來。
紀暮衡。
她是不是開始想念他了?
暮雪上的晨星(1)
愛情不停站,想開往地老天荒需要多勇敢
李菲的老公家包了一家很大的賓館餐廳,足足擺了五十桌。光是站在門口收紅包,秋晨就收得頭昏腦漲,臉都笑得僵了,腳下踩著的三寸高跟鞋,幾乎要把她的腳夾出血來。好不容易招待一撥客人進了宴會廳,她躲到簽到臺的屏風後面,偷偷地脫了鞋,果然不錯,腳後跟磨出了血泡。
她已經東奔西走了一天,化妝接親見家長拍外景,忙得火氣上升五內俱焚,這個時候連抱怨的力氣都沒了。她嘆了一口氣,從隨身帶的包包裡拿出創可貼,剛撕開來,就聽見有人在身後叫她:“秋晨。”
她全身一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扶著屏風踮著一隻腳,半跳著轉回身去。站在她面前的人繫著一條厚厚的灰色羊毛圍巾,滿身還帶著室外的冷洌寒意,風塵僕僕的臉上,卻浮著溫暖的笑意。
“紀……紀暮衡?你不是在雲南嗎?”她一手拿著創可貼,一手拎著鞋子,樣子可笑極了,倉皇之間,都不知道是該先穿上鞋子好,還是該先貼上創可貼好。
“有人發請帖給我,我怎麼能不來蹭飯呢。”他一邊說,一邊走近了,扶住她的一隻胳膊,“怎麼,不歡迎我?”
“怎麼會。”秋晨只覺得現在這樣太丟人,隨口答了一句,就半蹲下來,準備往腳上貼創可貼。
他跟著蹲下來,扶住她的身子:“腳磨破了?”
“嗯。”她一邊貼,一邊臉就燒起來。
他們離得這麼近,她幾乎能感覺到他臉上微涼的寒意,夾雜著唇齒間撥出的熱氣,繞過她的耳畔髮梢,沿著她的脖頸滑下去,再滑下去。
“好了,沒事了。”她自然而然地扶著他的胳膊站起來,甩頭笑了笑,“新鞋就是磨腳。”
他沒說什麼,只是依舊那樣託著她的手臂。
宴會廳裡的音樂已經響起來,花好月圓的曲調從敞開的大門裡飄出來,歡快而熱烈。
“馬上要開始了,我得進去了。李菲安排你坐哪兒?”秋晨一邊慢慢地收回手,一邊說。
她的手沿著他的手臂往下,滑到他的手腕時,剛要鬆手,卻驀地被他握住。
“我坐主桌。”他的手很冷,聲音卻一如既往的溫暖,“就在你位子旁邊,抽空過來吃點東西,我幫你多留點兒好吃的菜。”
他一邊說,一邊拉著她往裡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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