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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逕自發動引擎,拉下手剎車,面無表情地丟出一句。“隨你。”
他果真一腳踩上油門,拋下她絕塵而去!
花小蜜氣得跺腳,感到受傷,眼裡更冒上一層水氣,很不甘心地朝車尾破口大罵。
“於純然,你這個愚蠢人!”
管她叫破喉嚨,車子也沒停下來的意思,並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傷心得一屁股坐在路邊。
他有夠無情無義,說走就走,完全不顧她的感受。
而且她明明沒有錯,她只不過是關心他,一時情急想知道事情緣由,才會窮追猛問,他幹嘛翻臉不認人。
愚蠢人!愚蠢人!
這口鳥氣實在難以下嚥,不過就算她再生氣、再不平也沒用,他根本不把她當一回事,竟然將女生丟在路邊,他真是個差勁透頂的男人!
無視四周好奇的視線,花小蜜逕自翻起雜誌,再仔細地看一次報導。
天才失去才華光環,再也演奏不出美妙音色,彈奏刻板乏味,打動不了人心!
這是什麼爛評論?
什麼沒有靈魂的演奏,欠缺感情的音符,落荒而逃的“李斯特王子”音樂生涯岌岌可危,沒有終點的悠長假期,會是隱退舞臺的下臺階嗎?
唧!唧!一陣急剎車聲響徹雲霄,一輛跑車突然停止路旁,就停在花小蜜眼前約莫兩公尺距離的地方,害她嚇出了一身冷汗。
車手的駕駛技術若不是好得沒話說,便是個極度危險魯莽的駕駛者,她驀地抬頭,竟是去而復返的於純然!
車門霍地彈開,一雙長腿跨下車,於純然穩步走往她面前,默不作聲睥睨她。
他終究還是妥協了,向她伸出手,遞上一條雪白的男用手帕。
他並沒有拋下她而去!
花小蜜感到喉嚨梗塞,心裡又酸又楚,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她飛快用手背抹拭,卻固執地不接過他的手帕,不肯輕易原諒他。
這個緊咬上唇、噙著淚的女人教他認栽,於純然就是受不了她的淚。
剛才從後照鏡看到她氣急敗壞的模樣,感覺她快要哭出來,他心底頓時揪成一團,什麼氣都消了大半,硬是狠不下心離開,所以只好折返回來找她,向她低頭妥協!
老天!他於純然竟然會向女人低頭,可是破天荒頭一遭,為何他總拿她沒轍,被她吃得死死的?這個女人一定是他的剋星。
於純然二話不說俯下身,大掌抓牢她的臂膀,一把將她拉起來,再把手帕塞進她手裡,態度雖已放軟,但語氣仍有點生硬。
“你想知道答案的話就上車。”
花小蜜再也忍不住,驀地哇一聲,一頭栽進他的胸膛上,揪住他的衣服,如小孩子般放聲哭了出來。
她突如其來的失控,教於純然亂了方寸,自然反應地擁她入懷,輕拍她抽搐的背部安撫,細語溫柔地呵護。“有什麼好哭的?不要再哭了。”
好不容易止住淚水,花小蜜用力吸鼻子,怪難為情地推開他,雙手揉著眼睛,不敢看他。“誰教你棄人家不顧!”
她羞赧又嬌瞠的模樣,教他感到好笑又好氣,一片柔情不小心在心底氾濫。
“我不是回來接你了嗎?”
“可是你好凶,好可惡。”她不依地頓足。
別以為寵她一下,便可以囂張!“你還不是欺騙我,偷偷跑去買雜誌。”
“就算我不對在先,你也用不著態度差勁,發脾氣走人。”花小蜜靦腆地抬眼看他,詫異地發現他眼眸帶笑,陰霾早已一掃而空。
“好,算我沒風度。”
他一定是上輩子欠了她,現在她來討債了,於純然有點認命,開玩笑地舉起雙手投降。“你現在願意跟我回家了嗎?”
她好喜歡他這種邀請,一起回家的感覺真好,花小蜜終究破涕為笑,當然十二萬分願意。
這回她乖乖地上車,什麼都沒再問了。
錯了!的的確確是她錯!
花小蜜後悔不已,並深感罪過,她慚愧地十指扭絞,屏息靜氣等待,擔憂的大眼睛不時偷瞄寒著臉翻閱雜誌的於純然。
想到自己剛才的無理取鬧她便汗顏,她怎能如此殘忍?竟然咄咄逼人,強迫他回應,無疑是在他的傷口上灑鹽巴。
她實在有夠魯莽,就算她再沒腦袋,也可想而知,看到這種劣評謬論,最受傷的一定是當事人。
都怪她太過沖動行事,罔顧他的感受,她一定要設法安慰他,不能再落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