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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抽菸有害健康,因為出車禍的機率很大。”十年後,他用一種無動於衷的口氣向宛雲講述此事,最後總結道,“以及,做人不能太囂張——你要盡人事,但也要聽天命,誰知道哪天會突然發生事情讓你差點死掉。我們人生在世,總要敬畏一點什麼。”
在他講述的過程中,宛雲一直垂著眼睛,看不清表情。過了很久,她才輕聲說:“比如說呢?我們該敬畏什麼呢?”
馮簡沒好氣道:“我怎麼知道?通常情況下,如果人知道他該敬畏的是什麼,那一般他就不再敬畏它。”在宛雲無聲地微笑聲中,他吃掉最後一塊食物,“晚間故事講完,快睡覺。”
但那天晚上,馮簡到底還是沒在地上睡整宿。
地面雖然鋪著褥子,但涼意依然絲絲地滲上來,山間刮夜風,吹得窗戶嗚嗚地直響。馮簡只覺得四處有風,而耳邊好像還有莫名梭梭聲,也不知是蟲子爬動,還是他的錯覺。
在一個淺夢裡睡了醒,醒了又睡,渾身發冷,馮簡終於堅持不住,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有了點閒錢後為何還要享受窮困的待遇,索性抱著被子摸上床。
暗光中,宛雲正兀自睡得沉,然而美好的眉頭輕輕皺起,似有無限倦意。馮簡叫了她幾次,她只肩頭顫了顫。有一瞬間馮簡覺得她像是沉浸在某個噩夢裡,而且那個噩夢和悲傷有關。但下一秒,宛雲隨即平靜下來,只夢裡緊握著雙手,依舊像個孩子。
馮簡沉默地在床前站立五分鐘,確定宛雲沒夢魘磨牙等惡習後,沿著床邊悄悄躺下。
是被借宿人家養的雞鳴吵醒。
馮簡本人有強烈的起床氣,生物鐘到了自然會醒。他內心估計現下四點還沒到,幾番吵鬧中戾氣沖天地睜開眼睛,隨後發現一張熟悉的臉正靠在自己旁邊。
宛雲身體略微傾向他睡得正香,毫不設防的模樣。馮簡簡直是對她不可置信,而等他目光再往下,臉色更黑。
某雙玉手正緊緊抓著自己衣服下襬,距離某個敏感部位只差一點點的距離。
馮簡深吸一口氣,見識過兩次後,他很難不被這種含蓄優雅的大家閨秀睡姿所徹底折服,沉著臉就要揮開睡美人的手。但她的手很緊,於是隨著某種摩擦,情況又起了細微變化。
“起床!”馮簡推了幾次,始終沒把她的手掙開,忍無可忍,把宛雲搖醒道,“趕緊起床!再玩下去,後果自負!”
宛雲被他鬧得睜開眼睛,清澈眼睛在馮簡和陌生的屋子裡環顧一圈,帶些不知今夕何夕的茫然,最後視線終於落到馮簡身上。
她微微蹙眉開口道:“你不是睡在地上,怎麼跑到我床上來了?”口氣依舊很平靜。
馮簡噎住,只眯著眼睛瞪她。
宛雲這時已經察覺出他身體的異樣,她略微皺眉:“說了不可以在這裡……”又閉上眼睛,舉起手臂搭在眼睛上阻擋光線,“現在才幾點?”
馮簡大腦又在掐死她和先處理自己情況中高速運轉,來回猶豫了五秒後,只能遺憾地選擇後者。
馮簡猛把被子掀到宛雲臉上,鐵青著臉,起身快步走出屋去。
☆、6。6
吃早飯的時候,馮簡身上的低氣壓影響到在座的每一個人。
老婦人悄悄問宛雲:“姑娘,昨晚的房子有何不適?”
宛雲頓了頓才說:“哦,他只是忘帶換洗的衣服吧。”
老婦人隨後把自己大兒子的衣服洗乾淨送到馮簡面前,一水的少年衣服褲子乃至內褲。馮簡不得不閉了閉眼才能平氣,謝絕好意。
吃完飯和這家人打聽,如果搭乘返程列車,至少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走。如果搭乘汽車,則要先乘坐別的交通工具。
馮簡盯著不遠處的驢車,轉頭面無表情地問宛雲:“你什麼意思?”
儘管馮簡本人甚想讓宛雲嚐嚐山路顛簸的滋味,但不美的是自己也要奉陪。馮簡從不縱容自己,但也不肯讓自己作出巨大犧牲,思考良久,終於決定等火車。
但兩天的時間就白白空出。
馮簡好不容易休假,想到把時間浪費在這破山溝裡,到底有些不快。冷觀李大小姐倒一直隨遇而安的樣子,正詢問老婦人這附近山上有什麼名勝風景可供今日觀賞。可惜對方聽不懂她文縐縐的話,只笑著點頭,宛雲也有些尷尬。
他連連冷笑,最後還是走上前去幫助交流。
這深山坐位偏僻,經濟生活落後,但好在風景未經人煙,頗有野趣。此為夏半陰氣始的季節,路途中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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