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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什麼顏色的衣服?”
幾個小時後,館長不服氣地跟在宛雲身後。
“真不敢相信,”他嘟囔道,“我因這客人的苛刻要求,已經奔波足足一週,幾次修改都不滿意,這才勉強動用你。但你聽了他的幾個描述,兩個小時,就能把他想要的人畫出來。怎麼做到的?看那個老頭子抱著你的畫作大哭的模樣,真是令人遺憾。”
宛雲按摩著手,並不說話。
館長皺眉道:“他居然覺得你的素描不錯,但我覺得我之前的畫也沒什麼毛病。”
宛雲才開口輕道:“館長畫工是沒半點問題,然而體量大的油畫,結構太精巧,整體感官就會輕浮。”
館長冷哼一聲,倒是沒反駁:“算了,我還是挺慶幸你小手指殘廢,給我留了□路。”
宛雲笑道:“館長實在太客氣了。”
這麼忙了一天,早把馮簡要她到辦公室去的事情拋之腦後。
工作狂今日已經回家,並罕見地自行先睡,沒有動手動腳的舉措。宛雲莫名的鬆口氣,今日她略微疲倦,清洗後便輕手輕腳的上床。
將睡未睡的當口,卻再次感覺到發冷。
她困難的抬眼,發現身下的被子又要被抽走大半部分,而剩下的也將要離去。
宛雲簡直好氣又好笑。
她不動聲色,暗自用力,雙手握緊被子最後的一角。
對方繼續拽了幾下,發現沒拽動,於是理所當然的加大力氣。
宛雲在這個緊要時候,突然鬆手而出。
身後立刻傳來撲通一聲,再傳來句暗罵。
宛雲不再睬他,拉來馮簡那處的被子,翻身睡了。
☆、67 11。3
自從聽到周愈的大名;何瀧一直嘗試用“東床快婿”這典故來安慰排解自己。
事實證明,馮簡比王羲之更不知好歹。臭小子偶爾回家吃飯時;餐桌上不顧眼色的和她探討李氏問題,並一針見血的分析何瀧執政這幾年的弊端。不僅如此,馮簡現在還想不避嫌地親自教習宛今——
何瀧的性格;特地隱忍兩天;打算看看宛雲態度再教訓馮簡。
清晨;她有些發怔地看著馮簡。對方頂著新傷,頑強坐在餐桌對面喝早茶。
宛今同樣看到他額頭;便直接問道:“頭上怎麼回事?”
對方正為有傷門面的事暗自氣惱;冷道:“怎麼不去問你大姊?”
說的算是實話,然而外人耳中聽了有打情罵俏的味道。何瀧視若不聞地指揮珍媽將餐具擺齊,宛今一愣之後沉默;馮簡繼續面色陰沉地往嘴裡扔東西吃。
宛雲甫從外面走進,想起另外一事,對馮簡道:“上次給你的西服,忘記拆線。今日記得拿回來。“得知馮簡的西服已經由宛靈幫助縫補,不由也揚了揚眉。
那頓晨飯,全家人吃的是多日都未有的和諧。
臨出門前,夫婦罕見地有話想向對方囑咐。
何瀧和宛今則分別拉走他們。
何瀧對宛雲猶猶豫豫道:“云云……我知道小馮有時候不太會做人,但是你多少要……”
宛今對馮簡吞吞吐吐道:“……是因為我,你和姐姐才……其實,我現在並不想立刻進入李氏……”
那對夫婦顯然沒有聽懂,但分別安慰他們不要做無妄擔心。
之後幾日,兩人一直沒有空閒時間交談。馮簡慣來的忙碌,宛雲罕見晚歸,除了共享一張床,彷彿又成隱隱陌生人。
如果是少年,大概會有煩惱。
作畫的老人對宛雲道:“你年紀輕輕,怎麼好像難以投放感情的樣子。”
宛雲笑道:“我都已經結婚。”
老人皺眉:“可是……”
館長在旁邊調著顏料,順口插話:”別管她。舊約約伯記裡,耶和華問撒旦‘你從哪裡來?’ 撒旦說‘我在地上徘徊,走來走去’。這是形容小云雲。“
老人揚眉,倒也打起精神開起玩笑:”長得那麼豔麗,也許心地惡毒。“
宛雲任館長和老人把話題打發過去。
年華迢遞,曾經的夫妻生活,不可能不投放感情,然而臨終前只想起初戀的模樣。所謂好感,也許不能維持更多時間。
第九天的早上,有人沒有跑步,直接搖醒她。
”……我跟你說過讓你每日下午和宛今一起到我辦公室?“
宛雲取過床頭的表,看了一眼再放回去。
“現在是4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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